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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决定借助东洋人打到顾的那天，顾霆晔就猜到了今天的结局。虽然如今自己输了，可顾也不算赢，于顾霆晔来说，这是唯一能结束他和顾之间这场孽缘的途径。

看着牢狱之中那油灯，顾霆晔觉得有些好笑。

迟迟这才惊觉，自己好像快要忘记了，忘记了他的样貌，忘记了他的味。

迟迟烧的第四日，断断续续了四天的雪终于停了，而迟迟也从他漫的梦里醒了过来。

霍柳和霍萍生隔三差五就来看他，每回见迟迟时，他都在笑，可霍柳已经再也觉不到他的心。霍柳知，顾走的时候，也带走了他的心。

因此全都跟随了东洋，商号更是难以保住，皆落到了东洋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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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时，迟迟看到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与他梦里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梦中顾就在边，醒来他却消失不见。

电话铃声响起时，霍萍生正在属接来的行动。铃声有些突兀，叫霍萍生张起来。

看到报纸上的油墨字迹，顾霆晔知，自己终究还是成为了一颗弃。他也终于明白，正如顾所说，这场自己本以为稳赚不赔的买卖，还是彻底反噬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他想拨一通电话，像是想抓住一救命稻草一样。但他不知这稻草会救自己还是杀自己。

只是如今静来在狱中回首往昔，顾霆晔觉得，自己对顾的恨，说到底只是对父亲的怨罢了。怨他生而不养，也怨他养而不育。

迟迟烧了数日，越来越差，再加上如今天寒地冻，迟迟已经不被允许门了，于是他整日待在房间里，看在外的积雪慢慢化，也看着天黑，看着日。

顾霆晔光了上的钱让人把消息带给顾平，顾平只回了一张报纸去。

迟迟静静得在电话前站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的双都有些发麻。

霍柳知，迟迟还在等。

迟迟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回到房间，钻被窝里，他嗅着被的味，却再也闻不到属于顾的味了。

顾战败的第二十日，霍萍生得到消息，顾在东洋大军的狱中离世了。

报纸上刊登着顾平和顾霆晔脱离父关系的消息。

迟迟这一醒，可把霍柳他们兴坏了，一个个喜极而泣，哭得上气不接气，可迟迟自醒来后一直笑着，那笑没有温度，也没有力量，倒像是一应付，一代。

顾已死的消息很快就铺天盖地得传来，张伯他们全力封锁消息不让迟迟知，可聪明如迟迟，夜里听到芍药的哭声时，迟迟便明白，顾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