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慧妃的躺赢人生 第173节(2/3)

他生平第一次真正见到娜仁的虚弱，是在娜仁为他挡刺客刺来的剑的时候。

如今细细想来，娜仁表达自己愿意留在中的时候，康熙心底也隐隐到庆幸吧。

烧得愈厉害、几乎要失去神智的时候，耳边的声音便显得越清楚。

“好！随你！”康熙也不知是舒了气还是叹了气，抬手为自己和娜仁都添了茶，然后：“阿你想不想去南苑住段日？”

他不敢想，如果当年娜仁没有再睁开，事会怎样。

她一副悲痛绝的样，康熙一时哭笑不得，满是无奈地：“朕不过是怕你在中住得闷，想叫你去散散心……这又是哪里到哪里！”

康熙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但娜仁的他也了解，这样的“胡闹”反而更叫人觉着心安。

娜仁教会了康熙享受别人的关的同时也要反哺与人，两个人报团取，走过偌大紫禁城中许多许多孤独、无助的冰凉日。

其实那日娜仁轻描淡写地说“好歹也是我几乎拿命换回来的一条小命”的时候，康熙的心仿佛也被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了。

“但愿你是真知了。”娜仁收回目光，呷了茶，看向窗外，正见一对大雁由南飞回，便笑：“可算是天了。”

小小的，还是三阿哥的康熙。

好半晌，他猛地了茶，闷闷地：“朕已为人祖父，早逾不惑之年，将及天命，阿不要看孩一样看着朕。”

娜仁登时瞪大了睛盯着康熙，目光灼灼又仿佛暗受伤悲切之意，“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把我从里赶去吗？”

他希望娜仁活得顺心，过得快乐。

就在他的底，康熙有把握，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娜仁能在中活得比少年时还要骄傲恣意。

仿佛只要还有人在里这样闹一场，当年的一切一切，就都还在，从未变过，自然也没有失去。

譬如当年的康熙。

最终娜仁还是到南苑住了一段日，却是在康熙割地赔款各赔礼歉之后，娜仁又拖了几日，方才表示自己在里住腻了要去换换心，然后施施然地拖着早就收拾好的行和琼枝她们了。

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现变数的可能，他都要慎而重之。

娜仁用角的余光在康熙上轻描淡写地一扫，然后轻哼一声，“你七老八十了，我还是比你大，想怎么看你还不是随我？”

那句话里的事，曾是康熙很多年中的噩梦。

那时，娜仁是他的依靠。

满目的鲜红、遍的血，他次见到娜仁双目闭，虚弱地昏迷着，呼都是那样的微弱，淋漓不止的鲜血染红了一张又一张巾、一盆又一盆的清。

说实话，娜仁是打算最近过去的，但她自己开和康熙开绝对是不同的啊。

从前的鲜活、活泼不复，但就在她昏迷之前，还笑着，对他们说：“没事，莫怕。”

康熙不敢想象。

保她永远，傲骨不折。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娜仁自己的意愿之上。

外的避痘所里，许多个雪夜，他烧得，意识模糊的时候，有人在他耳边一遍遍絮絮地念着他的名字，又重复着“阿在，不要怕”。

但人心，哪里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呢？

那是康熙第一次那样真切地到无力与愤怒，但生死面前，便是人间帝王也只能卑微地祈求神佛，其余的事，什么也不能。

娜仁从来都是鲜活、灵动、活泼的，她是中唯一一个既能够笑眯眯地缠着人撒，仿佛对所有人都能理直气壮地撒卖乖，然后达成自己的目的，同时又能地站起来，保护所有她觉得应该接受保护的人。

康熙倚着凭几，仰着，似乎也看着窗外，中又空的，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只自顾自地着神。

娜仁留在里，就大不一样了。

科尔沁、还只存在于构思中的“夫婿”……许多许多，康熙不敢保证，如果娜仁了，他是否能够真正保证娜仁一声平顺。

如果娜仁愿意，他会为娜仁扫平前路，寻一个听话的夫婿，保她一生如太皇太后所期望的那般安稳顺遂。

或许是偌大皇中，再没有一个人，会恣意地笑、闹、撒，再也没有一个人既会心疼他、保护他、照顾他，也会毫不婉转、直截了当地向他讨要好、要求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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