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2)

就算在沈奉雪手经历了这么多折磨，牧谪终归还是个六岁的孩，他被这个变故吓呆了，平时故作冷漠的小脸全是惊慌恐惧。

他陷了迷茫。

沈顾容没看来他的复杂心思，坐在床沿，：“你现在已，炼气期应当能凝聚起灵力，你试试看？”

沈顾容看他一，牧谪抖着手把珠在两指中，眸光依然呆滞。

牧谪倒一凉气，呆呆地坐在榻上，仿佛失了魂似的满脸怔然，浑都在发抖。

沈顾容抬手将手腕上的木槵红珠摘一颗，和平日里哄妹妹似的放在掌心。

他连这孩刚才踹了自己一脚的事也不介意了。

因为沈顾容有个小他八岁的胞妹，他自小就对糯糯的孩保护极，一瞧见小牧谪落泪，差就没崩住表。

牧谪每回听到这番话都十分费解，不知足吗？

牧谪看了沈顾容半天，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自己竟然丢脸地哭了。

离索师兄。

沈顾容看到他被吓成这样，在心中叹了一气，：“别怕，那只鬼修已经被掌教诛杀，不会再过来了。”

他心想，若是他们中的“为了你好”，便意味着要接受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还不让他心存怨怼，那为什么从没有有人问过他，要不要接受这样的好意？

脑海中好似有一绷的弦在相互拉扯，让牧谪一时间陷两难。

“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吗？”

牧谪一怔，茫然地偏看他。

沈顾容的胞妹喜圆的小玩意儿，他便觉得其他孩应当也喜，见牧谪拿了珠似乎绪安稳了些，悄无声息松了一气。

沈顾容起走到牧谪边，把声音放轻：“别哭，离索好歹是个修士，不会有命之忧，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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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奉雪对自己……

沈顾容将笔放，随：“醒了？”

牧谪现在心太过复杂，一时半会整理不好那狂成一团的绪，他一直不敢抬看沈顾容，又怕又有莫名的害臊。

“圣君也是为了你好。”

牧谪着泪看他。

他脸颊一红，撩着袖胡了脸上的泪痕，闷声说：“是。”

牧谪茫然地看着他，两行清泪簌簌落了来。

在离人峰这一年来，牧谪对沈顾容从来都是厌恶多，恐惧次之，但是现在所有怨恨都在沈顾容挡在自己面前时缓慢散成了一团若隐若现的云雾。

他朦胧地视线盯着面前站着的男人，后知后觉回想起当时奚孤行要诛杀他时的场景，那个颀的影义无反顾地挡在他面前，为他遮挡住那致命的攻击。

沈顾容本能地想要开说些话调笑调笑这个红小团，但话到嘴边又生生憋了回去。

此时两人离得极近，牧谪迷茫地嗅到沈顾容上有淡淡的药香。

沈顾容：“嗯，他不会有事的，明日你可以去瞧瞧他。”

他最开始为自己剥离那夺舍鬼修时，脸已经很难看，当时应当已经受伤了。

牧谪噎了一声，茫然地看着白皙掌心中的珠，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你师尊这般对你，定是对你心存期望的。”

沈顾容：“……”

伤害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师兄这件事让牧谪整个人惶恐无措，哪怕面前的人是貌岸然的师尊，他也本能地像是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住。

“你得到的那些灵，随便一样旁人求都求不来。”

牧谪似乎安心了，泪又落了来。

到底是看重，还是怨恨？

“拿着玩。”

，开始打算认真为奚孤行编故事时，在床榻上的牧谪突然糊地喊了一声一句什么，醒了。

牧谪眸光涣散，呆呆地盯着的竹窗。

沈顾容贼似的把纸放在烛烧成灰烬，悄无声息地松了一气。

不知是不是沈顾容那张脸刺激到了他，牧谪瞳孔一缩，昏迷前的所作所为骤然涌脑海。

牧谪一时间竟然不知怎么面对了狠手折磨他，却又在关键时候救他的沈顾容。

他……他好像突然发了狂，还伤到了人。

既然受了伤，为什么还要冒着风险救自己？

他还是害怕被人发现自己夺舍会被活生生烧死。

牧谪呆呆看着珠半天，茫然看着沈顾容。

他几乎是乞求地问：“离索师兄……真的没事吗？”

自从拜沈奉雪门，牧谪从其他人中听到的全都是一些他无法理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