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2/2)

竹篪学途，就此终止。

楼不归被打掉草药后，木然了半天，才突然“啊”了一声，说：“我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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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一愣，只好颔首，前方引路。

楼不归不知是不是常年试药试得脑有些问题，同他说话他总要反应个半天，慢好几拍才能回神。

他又翻了翻沈奉雪的记忆。

小顾容有时候练着字练到一半就扯着先生袖，吵着闹着让他教自己竹篪。

沈顾容在床上了好几圈，乍一没人叫他倒有些不习惯了。

奚孤行：“毒死你算了。”

奚孤行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泡茶，余光瞥见，脸一变，屈指弹一灵力，准确地将楼不归手中的药草打开。

沈顾容：“……”

泛绛居无人会贸然来，更没人敢胆大包天叫他起床。

好不容易收拾好糟糟绪的牧谪在偏院运转灵力打坐，听到竹篪声差走火。

楼不归是离人峰唯一的医修，久居白商山，经常门采药，一便是一年半载，平时能瞧见他的时间并不多。

赢山和白商山只相隔一条索桥，季节却是一夏一秋，沈顾容穿着单薄的衣衫，被秋风一，微微抖了抖。

沈顾容被离人峰早课的晨钟声吵醒，他起床很难，每回贴伺候的人都要和他斗智斗勇半天才能把他叫醒。

沈顾容忙乖乖地练好了字，先生也遵守承诺，教他竹篪。

“圣君，掌教让您前去白商山楼师叔。”

翌日一早，晨光熹微。

沈顾容知奚孤行是准备兴师问罪了，装镇定地：“带路。”

楼不归的住全是的药味，院中也植着各药草，沈顾容去时，楼不归正蹲在院中揪着一片药草往嘴里送。

两人缓慢走了半刻钟，踩过两条索桥，终于到了白商山楼不归的住所。

他看了看悬在窗边的墨竹篪，抬手取。

沈顾容微微颔首：“师兄。”

沈顾容，应了一声：“何事？”

竹篪声浑厚空灵，如泣如诉。

沈顾容学了几日，一向温柔的先生了耳朵，把竹篪藏了起来，勉笑着说：“顾容……你还是瞧话本吧。”

楼不归这才瞧见他，“啊”了一声，说：“十一来了。”

沈顾容答：“再让少爷睡一炷香好不好。”

沈顾容一懵，白商山？楼师叔？

他一人分饰两角，自己和自己闹了一会觉，终于懒懒地摸索着冰绡绑在上，披着衣袍起了床。

奚孤行应该本如此，见谁不怼谁，没好气地骂：“你去年就被这棵毒药毒得发了半个月的疯，现在还敢再吃？”

沈顾容轻轻抚了抚墨竹篪，指腹在竹篪方刻的“奉雪”字上抚过。

沈顾容问：“少爷，日上三竿啦，该起床了吧？”

他慢吞吞地说：“我想试试看，这次能不能百毒不侵。”

先生温声：“习完今天的字，我便教你。”

教沈顾容习字的先生十分擅竹篪，每当沈顾容练字练得满心浮躁时，一袭青衫的先生就会坐在他旁边垂眸奏竹篪。

先生脾气很好，满沉静淡然的书卷气，垂眸看他时眸光温柔得仿佛滴。

他“啧”了一声，执起竹篪放在边，想起之前先生教他的，对着窗外静谧夜，尝试着奏了一曲。

沈顾容说：“不好。”

沈奉雪自小被离人峰前任掌教一手带大，在离人峰师门排行十一，也是最小的师弟。

到了泛绛居正院。

沈奉雪的住里没什么乐可玩，沈顾容在偌大个泛绛居翻了半天，也没寻到什么有趣的。

了房门，白鹤少年不知站在院门多久，瞧见他来微微躬：“圣君。”

楼不归温吞，尾微微垂，仿佛有永远解不开的忧愁，丧气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