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2/2)

天昏沉，车夫没看清少年的衣着，还以为是乞丐，所以才敢狐假虎威，这会儿一见对方不好惹，立缩了脖，“不好意思小郎君，我以为路中间趴着一条狗。”

赵澈呵呵低笑，他现在不就是失去娘家扶持的丧门犬么，连欺怕的货都敢打他。

他看向一直缄默的陆喻舟，磨牙：“你失信了！”

对方是自己昔日的酒朋友，如今的当朝权贵。

赵澈悲从中来，看着官家问：“若将母妃换作邵婉呢，父皇也会这么理智？”

泪止也止不住，一滴一滴落在陆喻舟的肩。

得知德妃被害，缃国公震惊不已，扣住赵澈的肩，“殿别急，这件事，官家和太一定会查得落石，还德妃娘娘一个公。”

看他绪过于激动，陆喻舟忽然握着他的拳拉向自己，用另一只手抱住他，试图让他冷静。

“我没办法冷静！”

少年收不回拳，气得额崩起青，“松开！”

赵澈闷声走过去，压着衣袍坐，看起来很颓废，偏又带着一狠劲儿。

舅舅谋逆，母妃遇害，昔日的天之骄成了落魄凤凰，一腔的抱负无施展，满心的仇恨无发，他忽然抱蹲在地上，失去了方向。

“十八九的人了，别说些稚气的话。”

离开时，天将亮，赵澈拒绝了缃国公府的车夫，独自一人走在安静的街上，偶有卖早的摊贩吆喝着生意，却引不了他的注意。

狗......

陆喻舟闭闭，沉声：“是我疏忽了。”

那是自己以命换取的承诺，陆喻舟却从一开始就没往心里去，这被忽视的觉如油浇在肤上，生疼生疼的。

寝只剩父俩，官家指了指窗边，“坐那，咱们聊一聊。”

被当众损了面，缃国公心中动怒，但面上还是一派慈，“殿慎言。”

室变得宽敞，哭声带了回音，久久不歇。

莫名其妙被了一鞭，赵澈猛地站起，看向车夫，“大胆！”

“你还我母妃！”

但不怎么说，都是他的疏忽。

官家正在质问刑尚书关于德妃被带走的事，一见赵澈来，敛了中怒火，对刑尚书摆摆手，“退。”

陆喻舟想要宽赵澈几句，但此刻劝说的话语都太过无力，无法为人解忧。

一把折扇挑开车帷，车主看向动手打人的少年，调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九皇啊。”

脚步未停，赵澈拳，心里觉得讽刺，虎落平被犬欺，一儿也不假。

赵澈上前揪住他衣襟，“一句疏忽就能换回母妃的命吗？能吗？！”

“抱歉，没有护住德妃娘娘。”

赵澈冷笑，“我只想要母妃。”

刑尚书躬退至门边，与赵澈肩时，张地直抹额。

赵澈抹了一角，知他们本不关心自己和母妃，无法同受，与他们讨个孰是孰非，有何用？

官家答应了。

听见闹腾的动静，各院相继燃起烛灯，纷纷涌来梅织苑。刚好这时，赵祎的侍卫赶来，将事经过阐述了一遍。

官家一直知这个儿并非外表那样乖顺无害，淡声：“德妃的事，是朕错信于人所致，你想要什么补偿，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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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车缓缓驶过，车夫瞧见街中间蹲着一个人，直接扬起鞭，“挡了！”

陆喻舟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抬眸看向父亲，垂了一帘。

既得官家首肯，他也就没有去关注刑大牢那边的事。谁能想，赵薛岚会盯上德妃。

缃国公扼住赵澈的手腕，“有话好好说，请先冷静！”

他并不是忘了这个诺言，而是将侧重放在了官家那里，努力说服了官家，让官家给德妃母一时间。

回到里，赵澈直接去往帝王寝，因一的戾气，人都不敢拦他。

“放狗！”赵澈失言，激动，“换作你的儿被害，你也能如此冷静？！”

这些话都太过单薄，少年本听不去，想要退离开却被对方锢着。

车主不慌不忙：“殿行怎么连驾车都没有，都失到这般田地了？在刚好去上早朝，要不要载殿一程？”

赵澈扬起拳砸向陆喻舟的脸颊，被陆喻舟以掌心包裹。

他像一个离魂的人，麻木地走着，不知该与何，该意何为。

他绝不能让自己落魄至此！

听见声音，赵澈扭看去，当瞧清车主的模样后，哼笑一声，大步离开。

抬手揪住车夫衣领，将其扯在地上，狠狠给了两脚，转晃晃悠悠离开。

缃国公了然，带着众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