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新官上任(2/2)

六指仔总觉得这位女老师有些特别，几次上前打听况，均没机会。一晚，他又混在村人中听老校和萧湘对唱，被一个村人认，村人骂他扮作尼姑，神神，鬼鬼怪怪，十足个害人，村人愤怒，一齐要揍他，吓得六指仔落荒而逃。

巷尾唱禾楼歌庆贺。元江乡村，村村有自己的得意歌手。以前，七叔公是闻名百里的禾楼歌王，他可以连唱三日三夜，歌词句句新鲜，绝不重复。石围嘴村年年唱禾楼歌成风，有自娱自乐，有擂台争霸比赛。有一年老夫人亲自到石围嘴坐镇，邀请四方八岭九位著名歌手行擂台赛，村中搭起九座歌台，从中秋后一直唱到造稻开镰收割，真是日日乐，晚晚歌声，清风明月，共享太平。擂台赛结束那天，七叔公的一首《梁山伯与祝英台》唱了一日一夜，里有些故事，真是闻所未闻，不知他是怎样加去的。

九月初九这日，河村校放假一日，将桌搬到大榕树，摆成一个天歌台。晚饭过后，人们陆续到来，不光有赖家村人，有河村众姓人，还有附近好几个村庄的人。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将歌台围起，村民想来听禾楼歌，更想来目赌一新来的县。

范县亲临河村听禾楼歌，赖生也和文寿一齐前往助兴。同来的还有元城商贾，他们也是专门来给县捧场。老校见范县大驾光临，要请县讲话，县也不客气，走上歌台，先向人群鞠了个躬，说：“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是本县的衣父母，范某向各位鞠躬了！”众人一阵动，心想从来县是村民的父母官，怎么今天村民反而是县的衣父母了？

萧湘不会唱禾楼歌，她会唱粤曲，禾楼歌与粤曲相似，比粤曲简单，听了几遍，萧湘便学上手。萧湘不像老校那样，会唱《薛仁贵征东》，会唱《梁天雷》，她不会篇大论，只会唱“月光光，照地堂，年三十，摘槟榔……”或者是“落雨大，浸街，阿哥担柴街卖，阿嫂在家绣鞋……”唱的歌儿，半是粤曲，半是禾楼歌，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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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老校的禾楼歌一唱，竟唱了个河盛事，元江县要在河村校举办首届禾楼歌演唱擂台赛，以庆贺洪灾劫后的丰收年。官方举办一个禾楼歌比赛，在元江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这是范县的主意。新官司上任三把火，这位新来的县一来就组织赈灾义演，帮助灾民渡过难关。现在又与民同乐，真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官。赖生捐大洋五百，赞助禾楼歌擂台赛。

七叔公的“歌王”称号，就是那次禾楼歌擂台赛得来的。

范县说：“灾后赖生议捐大洋三千元，是元江赈灾捐献最多的大。另外，赖先生还把石围嘴村三千亩良田的收，献给赈灾慈善会，范某代各位乡亲对赖先生表示谢意！请赖议为乡亲讲几句话！”

石围嘴经历了大械斗，又遭受了百年不遇的灾，加上七叔公已经死去了，村人都以为今年没歌听了。老校心烦郁，见晚上月朗风清，门唱几首歌儿解解闷。开始是自唱自娱，后来附近的村民都摇着扇儿过来听，人越来越多，坐满榕树的空地。

赖生想不到范县要请他讲话，他站起来，向人群鞠了个躬，还没说话，忽然哽咽泪。村民望着他，见他话不成声，范县带鼓掌，四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三鞭沉着脸，也假意拍起手掌。今晚，他带来了几个警察维持秩序，他和这新来的的县格格不，又无可奈何。忽然间，三鞭看见人群中有个人躲躲闪闪，很像六指他，转又不见人影。三鞭珠一转，上叫来一个警察。吩咐一番。警察离去后，人群又是一阵掌声，擂台赛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