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2)

“初次上战场时，我一时大意，险些被混营中的细作以暗箭击杀，是你以挡之，救我一命……”

受到如此信任，又有追随多年、在战场上同生共死的，秦墨若是愿意，本可以选择彻底投靠齐宣，将幕后之人的计划供来——以齐宣的大度和两人多年的谊，定然会谅解他。

他态度平和，语气仿佛是话家常一般，每一句话都平平淡淡，边甚至还着笑意，却给秦墨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是我有负于殿，任凭殿置。”

“从此以后，你不负孤，孤不负你。”

……不行，不能再让太殿继续说去了！

这已证明了他的忠心耿耿、赤诚不二。

说到这，原不为探究地看向他。

……早在当初就了选择。若是因一时动摇，先背叛了太，再背叛那人，那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又有何意义？

原不为的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继续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么说，那救命之恩也多半是假的罢。”

“那时我说过的吧……”

仅仅只是面对这位太殿的神，他就总有一自己迟早会屈服的预。

而这一切算计，或许从秦墨来到原边时，就已经展开了。

只不过……

原不为：“哦。”

许多时侯，往往当局者迷，一叶障目。而一旦揭开那片叶，真相总是不堪。

称呼的转变似乎也寓意着态度的改变，秦墨的肩膀剧烈起伏了一，伏到了地面。

秦墨解腰间那柄漆黑的刀，放到前。同时，额重重磕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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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我不过是个仓皇南逃的小小皇，何德何能让人如此关注？”

原不为的话看似疑问，但不知怎么，秦墨却觉他已经看透了一切。

——而这一，前之人可曾想过？

秦墨能察觉到自己心的动摇。

若是不愿卖旧主，也能先尽臣之忠，再尽兄弟之义。至少保齐宣一命。

闷声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秦墨立刻闭上了嘴。恐自己在太殿那仿佛察一切的神里，一不小心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为冰冷的语气又转为温和，边还浮起了微微的笑意。上一瞬还疾言厉，一瞬便恍如和风细雨。

他直跪在地上，沉默不语。但心中的绪起伏却远没有表面这么平静。

“……是我有负于殿。”

这是原记忆里印象最刻的事，此时原不为轻描淡写来，不任何多余绪。却让书房中的气氛莫名沉寂来。

“锵！”

原不为顿时了然。

他也不，只抬起来，默默看向原不为，被鲜血模糊的视线里，只看见一双平静而冷漠的睛。

秦墨默然不语。

他微笑着翻阅起原留的记忆：

——当然，是对另一个人的。

鲜血淌了他满脸。

原不为视若未睹，走到他面前。

他的反应一也不乎原不为意料。

若是真正的齐宣在此，只怕要悲愤狂怒，不可自抑。秦墨这幅引颈待戮，尽忠守义的姿态，也只会让他更为愤怒。兴许就会因此引动中的奇毒，再一次被怒火所控，无可挽回之事。

原齐宣对秦墨不可谓不好，表面是主仆，实则亲如兄弟，登基后甚至将禁军统领之位给了对方——这可是直接负责整个皇安危的重要职位，若非绝对信任的心腹，怎么会放心将之给他？

在他平静的叙述中，秦墨不知不觉低垂，大半张脸都陷了影之中。

秦墨原本一直面无表，嘴像壳一样闭在一起。但听到这里，却忍不住微微一怔，神现了瞬间的波动。

“九年前，我从难民堆里救你时，你曾发誓，从此这条命便归我所有，只效忠于我一人……”

“让我猜猜，究竟是你背信弃诺、自毁誓言……”他微微歪，自顾自地分析，“还是说，从始至终，你便不曾效忠于我……真正的主人另有其人？”

但他却只是沉默，在的关键时刻反戈一击，将齐宣送了最彻底的绝境。

多余的话就不必细问了。

一声清响。

“哦，看来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