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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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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琅还没吭声，就见人咳起嗽来，还当着她的面吐了血。

如果东朔还有一丝神魂残存，能看到她这么笑的话，他肯定知她想说些什么。

而在东朔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化作烟灰消亡以前，他的脑袋垂到了宁琅的肩膀上，声音很小很小，又哑，甚至不知是从哪里发来的。

她明明无数次地跟天说，她没办法动手，杀不了他，她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说得是多么言之凿凿。事到如今，却还是被得走到了这一步，别无选择。

最终之战的那一日，被东朔伤得那么重，又亲手杀了最的心上人，宁琅本来就存了死志，也不想挣扎了，想着跟他一起去了算了，说不定黄泉路上还能碰见，一起投胎，来世再逢。

她本想再说上些什么，可还未开，翻涌的气血全涌上间，于是便闭上了嘴，生生地咽了回去，只留了微笑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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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不会再有人叫她阿宁了。

因为他是东朔，所以他一定会懂的。

那日的风稍大，雪更大，天地间尽是雪白。

而她死了，天间唯一想救他的人便不复存在了，为了杀死他，不知会折多少人，那些本来有亲人人的人或许也会像是这样，被迫天人永隔，平白多了无数桩人间悲剧。

但真到了这一刻，她反而突然看通看透，变得洒脱了。

动手的一刻，宁琅突然想不起自己最后见到东朔是在什么时候，记不起他和她当时是什么样，有没有说话，是什么表，在想什么。

宁琅重重叹了一声。

“所以没什么后悔遗憾了……是不是？”

气若游丝。

她泪中带笑。

面容清隽少年举着把木伞走到她的跟前，他眸清亮，嘴边是温温柔柔的笑，彬彬有礼地问她：“在名为东朔，敢问友如何称呼？”

“记得……去，找。”

只能是她。

那日他咳到雪地里的血，跟现在洒在地面的，是同一个颜。

一片空白的脑海里蓦然她和他初见时的场景。

“看来……这就是我们的结局了。”

*

宁琅觉得很讽刺。

虽然他依然是那八尺怪的模样，宁琅还是不由抱住了他，同他了最后的别。

只能由她来动手。

那年寒冬有雪。

再等去，先死的人只会是她。

“但你努力过了，我也努力过了。”

声。

哪怕有，只怕也不再是他了。

她真的不能再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