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桑 第405节(3/3)

婆，后来她说她姓封，大家都叫她疯婆，也叫习惯了，名册上是姓封的封。”王掌柜连答了几句话，稍稍松缓了些。

“说说这个封婆。”李桑柔笑。

“她没犯什么事儿吧？

“她早年疯疯癫癫，后来她说她认字儿，要送信，虽说开是看着她可怜，可她接了活儿到现在，派信派的极好，从来没错过，从来没误过。

”她没犯什么事儿吧？”王掌柜的心提起来了。

“她很好，要犯事儿，也是好事儿，你不用担心。”李桑柔笑。

“那就好。”王掌柜松了气，挪了挪，看起来不那么张了。

“封婆是个可怜人，我一回看到她，是……”王掌柜拧眉掐指。

“二十五，二十六年前了，大当家也知，我那时候挑着担卖小面，一回见她，是腊月里，那一年冷得奇，我一大清早来，看到她在人家屋檐，被雪埋了半尺多，那会儿，我以为她已经冻死了，还往外绕了两步，谁知，她睁开，冲我喊了句大哥。

“唉，我有个妹妹，十来岁上病死了，这一句大哥，唉，我就放挑，给她煮了碗小面。

“日艰难，我也就能帮上一碗小面，后，有好几年，再没碰到过她，我也没怎么留心过，也记不清她啥样儿，唉，要饭的都差不多。

“再后，卖小面挣不到钱，家里又添了俩孩，我就学着人家，去跑单帮，跑单帮常年不在家，再说，我也忘了。

“再见她，是一群孩，连我家那个大小在，追着她扔小石，喊她疯婆，我去打我家大小，她看到我，喊了句大哥。

“唉，这一句大哥，我认她了，可怜哪，我买了四五个包给她，这是第二回 。

“后来，是我家大小，常说那个疯婆怎么怎么疯。

“我家大小壮实，街坊邻居一群小小，都听他的话，我家大小被我狠揍过一回，不敢再欺负可怜人，连带着，我们那两三条街上的小小们，也不欺负她，她就常在我们那几条街上晃，我媳妇要是看到她，就给她吃的。

“到后来，我接了咱们派送铺的活儿，也就半个月，她找到铺里，说她识字，要领一份送信的活儿，当时，她说她识字，我吓了一，识字的人儿可不多，女人更少！

“我就问她，家在哪里，姓什么，她一个字儿不说，我说你不说姓什么，我这名册都没法报，她说那她就姓封吧。唉，可怜人哪。

“后，我想着，也是条活路不是，就让她试试，她能得很，从来没错过，从来没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