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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燕国的时候，他名义上还被困在家中不得离开，也无人探望。他留了与自己形貌相近的替，只要燕王札椤瓦罕不召见自己，就不会察觉异样。

图尔起去洗了把冷脸，在回来的路上瞥了一窗外。

哈齐纳：“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大王本就不常见你，应该不会发现。”

兔死狗烹——这是图尔从夏人那里听过的说法。

“三更了。”哈齐纳起一盏灯，“王，你没事吗？”

但是从哈齐纳担忧的神中，他能推断自己此刻的脸不太好看。

图尔重新灭了灯烛，躺在黑暗中望着天板：“你们说，札椤瓦罕发现了吗？”

但燕王老了，弱了，打不动了。被夏国派来的说客一怂恿，就想亲手将战火熄灭，还要将为他生死过的战士们一一除去。

而他自己呢？

图尔听到过传言，夏人当年在瞎他一只睛的时候，其实还伤了另一个地方。所以他没有自己的嗣，只有图尔这么个侄。

图尔知哈齐纳的父亲是被燕王杀死的。这些跟他来到大夏的男男女女，有些是与夏人有血债，有些则是与燕王有仇，所以甘愿踏上这条有去无回之路。

图尔倒是很平静：“静观其变吧，这次和谈本就是夏侯澹私促成，他总会亲自见我们的。到时候再动手。”

哈齐纳皱眉：“多这些人，咱们的计划……”

？”

至于到底是守卫还是监视，那就不好说了。

有选择的话，他其实并不想当卑劣的刺客。他一生所求，是立横刀，率军杀夏国都城，砍皇帝的颅。

但那时，他并未意识到自己也是一条狗。

夜之中，馆驿大门外还有不少禁军值岗。据说是大夏的皇帝为了保护他们，防止匪徒再度作祟，特意加派的人手。

他的手们发一阵压低的嘲笑声，像一群呼哧带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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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齐纳笑得尤其开心：“他是一匹断了牙的老狼，只能等死。”

图尔烦躁地晃晃脑袋，甩掉了脸上的珠。黯淡烛光中，他没粘胡的脸庞有着刻俊的廓。

曾经的札椤瓦罕并不是这样的。他恨极了大夏，以杀夏人为乐。

札椤瓦罕待图尔算不上亲厚，但也尽职尽责地教过他骑狩猎。

年少的图尔在姑娘们切的神中纵归来，将狩猎成果一件件地呈在叔叔脚边：无数的鸟雀、四只兔、两鹿，还有一匹年老的狼。

是因为梦见了珊依吧。

图尔嗤笑一声：“他此刻还在翘首期待和谈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