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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谢书亦看他这架势，以为又要去和别人比试比试。

看了好一会儿，他偏过，两肘搭在膝盖上，挲着纸杯，自言自语说了好多话，就像是平常和父亲谈话的孩一样，把这一年里所有的抱怨、心酸、委屈和喜悦都一脑的倒了来。

景洛穿过一排排墓碑，来到一座碑前停，他没说话，盯着碑上的人看了会儿，就转过随地而坐。

景洛笑了笑说：“就住不远那片墓园里。”

他又喝了酒，自顾自的说：“我最近新了个朋友，是个作家，人好，”他笑了笑，“就是说话欠。”

唯一遗憾的是，这个平时会拍着他肩膀笑着安他的男人现在只能透过冰凉的墓碑笑着看着他。

谢书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刚想歉，还不等开，景洛又说：“没事，都走好多年了。”

人在极度舒适中说话容易不经过大脑，景洛一愣，忽的睁开睛，“我猜的，你这东西不得低么，总低脖能不疼么……”

景洛收回视线，偏过看着墓碑上细看和自己有几分想象的男人，“不用担心我，你自己在那边好好的，不用挂念。”

年关越来越近，两人该忙的也都忙完了。吃过午饭后，景洛稍坐了会儿，就起去拿了瓶酒准备门，还顺带拿了两个纸杯。

谢书亦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景洛的父亲确实去世好些年了，在他16岁那年，父亲因为意外去世，也正因为是意外，才格外难以让人接受。

景洛也合的笑了笑，心里暗自松了气。

“去跟我爸喝。”景洛说。

“又过年了，爸，”他喝了酒，看着远，“这次没给你带，就只带了瓶酒，知你喜喝白的，特地给你带的。”说完，他把纸杯又往前推了推。

“他也是一个人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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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书亦有些纳闷，自己来这么久从没见过景洛他爸，“叔叔也住这儿？”

荒寂的墓园里透着一冷，一排排松树傲然立，像是守卫亡灵的卫士。

景洛手里攥着酒瓶，拉好衣服拉链就了门。

……

谢书亦笑笑，“现在好多了。”

“走了，很快就回来。”

谢书亦：“嗯。”

“我好的，吃得好，睡的好，人也好。”

景洛抹了一把睛，看着纸杯里最后一酒，他说：“最后一了啊，”他轻轻碰了碰男人面前的纸杯，抬一饮而尽。

景洛沉默一会儿，又说：“她应该也好的。”

他把酒瓶放在一边，拿揣在怀里的两个纸杯，倒上两杯酒，一杯放在墓碑前，一杯自己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