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前尘 19(2/2)

谢逢殊已经疼得快过去，躺在地上不住气。

他猛地一挣，手上的铁链被他拽得哗哗作响，绥灵也看到了，掐手施诀，劈向那手腕的铁链。

谢逢殊勉睁开睛，他中还有血，看什么都有模糊，却还是见到绥灵跪坐在他前，烟白的衣裙粘着泥污血渍，挽好的发散落来，显得狼狈不堪。

怎么会不疼呢，自己的小师弟惯得要命，没有吃过一苦，如今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怎么会不疼呢。

“我还没有与他成亲。”

这是每次生辰时绥灵都会对谢逢殊说的话，谢逢殊仰冲着绥灵勉力笑了一，又有些着急地开：“师，你过来的时候没有遇到别人吗？”

琅烬看了一看封寂不太好的脸，小心翼翼地：“宗主，没有吗？”

有一女声在他耳边不停不住的在他耳边回，焦急无比，甚至带了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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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中一时静了来，外面传来了细微的响动，有一气由远及近，越来越。

那铁链不知是什么的，在法诀之纹丝不动，绥灵急得了汗，谢逢殊也同样好不到哪去，他担心吕栖梧与嘲溪的安危，封渊又不在边，只能靠蛮力试图挣脱铁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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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逢殊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什么？”

她一只手捧着谢逢殊的脸颊，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替谢逢殊血。月光之中，谢逢殊见绥灵睫轻轻一眨，泪便掉了来。

从谢逢殊降生至今，一直觉得自己的师是这时世间最漂亮的姑娘。这么多年，谢逢殊第一次见她这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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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沾满尘土与血迹，满目猩红，在剜骨噬的疼痛里重复了一遍。

仅仅是从地上爬起来坐着这个动作，谢逢殊便觉自己已经耗尽了力气。此夜无星，只有一残月孤零零挂在天上，山之中照了一寒光，照亮了他满脸的血污。

那些血大都已经凝固了，看起来有些可怖，绥灵看到了，惊愕的睁大睛，手忙脚的拿自己的手帕。

“你说封寂？”绥灵眉心锁，压低了声音答：“他在明镜台，还有许多其他修。”

谢逢殊的心瞬间沉谷底，喃喃：“我要回去！”

那泪砸在了谢逢殊苍白的手背上，温温，谢逢殊手足无措，哑着声音：“没事的，师，我不疼。”

两人的脸都变了，一片死寂之中，只能听见外面传来的无数妖哭号与怪笑之声夹杂着草木被踏平的声响，飞速朝这边来。

镇塔的铁索，上古所铸，羁妖锁，一时间想要挣脱谈何容易。谢逢殊的手腕被磨了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他却仿佛觉不到疼，一比一还要用力。

“小殊，醒一醒，不要吓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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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寂起冷看着谢逢殊趴在地上发抖，心里终于畅快了一。直到那气将谢逢殊每一寸血都探遍，终于从他眉心再钻了来，落回封寂手中。

封寂双半阖，不知想了些什么，嗤笑一声：“要是后两，那应龙可就真的是个废了。”

见谢逢殊睁开，绥灵又惊又喜，舒一气，连忙扶着他坐起来，靠在岩之上。

想到这儿，谢逢殊又觉得这万般痛楚也不过如此了。

“那明镜台那边——”

“或许在他那个师父那，或许被那个和尚带回须弥了，也可能上古之时便被天界取走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小殊以后一定平安喜乐，岁岁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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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转过脸了气，把泪憋了回去，才又冲着谢逢殊安似的一个笑，握住了对方的手。

“先找金丹，没有就动手吧。”封寂笑了笑，有些鸷地看着地上的谢逢殊。“就当我隔数万年世，送给应龙的第一份礼。”

绥灵闻着谢逢殊上传来的血腥味，睛已经红了，咬着牙还想施法，刚一抬手，谢逢殊突然猛地住了她。

谢逢殊已经听不见封寂在说什么了，他几乎已经昏死过去，等意识再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夜里。

“他问师父是否见过你的金丹，师父正与他周旋，叫我趁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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