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今世 3(2/2)

当年月饮酒，吕栖梧给他取号恣，愿他恣于天地，洒脱人世间。可七百年间的血海仇压得他不能抬，到底辜负了这个名字。

“师父和师都不在了，我的家人只剩你了，你们不能……不能再丢我一个人。”

“我不会走的，也绝不会让你死。”他的语气突然弱了去，像是喃喃自语，也像是一个卑微的祈求与愿望。

随后，他灵力衰微，又缺了一缕魂魄，最终导致心不稳，走火。

烛火摇动，他整个人陷了光照不到的暗，几乎与黑暗为一，慢慢：“谢逢殊，你回你的仙山去吧，当年有人舍渡你，不是让你再来掺合上辈的烂账的。”

他原以为自己一缕魂，此世浩渺如风，无明山就是自己的栖之地了，如今才想起，自己原来是有一个师门，有一个家的。

说到这儿，嘲溪一顿，语气终于有了变化，像是一条绷的弦。

地埋着，没有人动过。”

独活在这世间，真的，太苦了。

“我当然知当年先是师父与师的死和他们都脱不了系。可是时至今日，我只有这一线机会，自己是生是死，倒也没什么了。”

谢逢殊打断他问：“回去哪？”

此言一，石室的烛火仿佛被风刮过，猛地动了一，一时间嘲溪和绛尘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谢逢殊上。谢逢殊恍若未觉，继续：“有我的逆鳞和魂魄，单单只要你的金丹，他本不可能塔，所以他要你的金丹一定有其他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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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旧事未醒，不见前尘，如今三世已过，往事纷至，镇塔黯淡火光之中，谢逢殊方才惊觉。

如父师，至亲同袍，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这三界之中，除了明镜台，还有哪里能让我说‘回去’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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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他只能取了一缕魂魄龙鳞之中，锁住了整座镇塔，终于得以平息了这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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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嘲溪，声音很轻，却清晰的传到了对方耳朵里。

上古之年的记忆已经涌了谢逢殊脑海，连带着当年鳞之痛也无比真切起来。应龙上只有一片逆鳞，鳞犹如剜骨，可偏偏经历了如此惨烈的剧痛，谢逢殊才发觉，因杀蚩尤与夸父，自己灵力消耗过多，单单一片逆鳞已经震不住渡厄境的妖了。

嘲溪先是愣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又怎么样，谢逢殊，让你赶回去，别在这——”

谢逢殊沉默了许久，一字一顿地开：“我铸镇塔之时，因灵力不足，所以用了自己的逆鳞……还有一缕魂魄为锁，镇压邪。“

谢逢殊的声音很低，握着封渊的手却没有一动分毫，刀光泠冽如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