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5)

从那以后，她再没见过他了。最初，三那年，他们还有联系，那时还行用 qq，不过他们都功课太忙了，不怎么常用。宋媛记得，他们当年考重班时，开学先来了次摸底考试，集齐了周边几个弟中学的手，她一没了竞争力，考了年级第十八名。所以蒋鲲鹏嘲笑她不争气，怎么不过别校的人，特地给她看，把她 qq 的备注名称改成了“十八妹”，她气得跟他扭打半天，才想起来，要去看一旁边程为给她的备注，她扒着他的鼠标，自己开看了看，嗯，“明清后”。

平常她不怎么打听老宋工友们的事，她爸妈也总说她小孩家，好学习少闲事。这次倒不同，她爸妈同时沉默了一会儿，她爸爸了说：“程为爸爸没了，就在昨天晚上。”他想了一想，还是接着往说了：“当时井台上正在，铁索松了扣，从一百多米的井架上砸来，一死两伤，老程碰在上，当场就不行了……”

她去换衣服的时候，听到门外她爸妈对话，妈妈说：“媛媛去什么，我们大人去就行了。”

一开学，程为本来站在金字塔尖上，忽然一转学，好多同学都问他去哪儿了？那阵，正盛行考移民，宋媛他们这中原大省是全国了名的考难，于是有办法的家都在二前后给孩换个省参加考，好赢在起跑线上。所以很多谋论者都说程为也考移民去了。

来了很多程爸爸生前的同事和朋友，宋媛一家跟着吊唁的人群退场前，她停步回望，正好看到程为向她们这边投来目光，她努力的想和他对视一，却被后面的人挡住了视线，她妈妈拉着她跨了大门。

只不过，宋媛听他声音沙哑，有陌生，她记得不久前，学校的艺术节开幕时，他还应邀作了开场发言，那时他音清亮，像另一个人。

晚饭后，她爸爸回来了，满脸的云密布，坐在沙发上吁短叹。她本来虚掩着房门，在床上趴着，偷偷的看杜拉斯的《人》，不能让刘女士发现，虽然她妈也不知这里面讲的是什么，但光凭这书名就足够引爆她的神经，所以宋媛看得很隐蔽，小心翼翼。

断断续续听到外面她爸爸在说：“老程真是倒霉啊，是帮人替班的，一来，当场就不行了。”又叹：“他家里可怎么办啊？他儿和媛媛一个班的，上三了……”

宋媛倚门框站着，只听着，没有声音。听到她妈妈在叹息：“作孽哟，好好的一家人，男的就没了，剩的怎么过！程为那孩，文质彬彬的，他妈妈还经常不好……”

后来，宋媛爸爸准备去吊唁的时候，她问爸爸：“我能不能也去？”老宋想了想，说：“换衣服，一起去吧。”

她看完就笑了，这个不错！于是，她索把自己的昵称也改成了“明清后”，时至今日，她用习惯了，所有的社

爸爸说：“是媛媛同学家嘛，应该要去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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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的同学来，只有她来了，她跟在爸爸旁，还像个小女孩，隔着人群，她能看到程为一手扶着憔悴的妈妈，一手抱着遗像，最后的时候，他还代表全家向局领导和工会表达了谢意。

宋媛合上书，在枕面，开门来，问她爸：“你们在说程为家么？是程为爸爸了事故么？”

那是她第一次走殡仪馆，工会的阿姨给她发了小白，她认真的别在前。抬时远远看见程为在听几个领导模样的伯伯说话，侧站着，她才忽然发觉，他竟这么，比他面对的几个大人都半个，那一刻，他也像大人一样。

其实她知，他家是因为了大事，并不是为了考。那年暑假，有一天宋媛正在厨房里被刘女士着学炒菜，她妈说：“女孩家家，怎么能连个番茄炒都不会呢？将来是要饿死的。”宋媛举着锅铲，但心里不服，这是什么逻辑，女孩就得会番茄炒，男孩就不用了，男孩跟着番茄一起光合作用么？！

“哦哟，他家儿学习可好了，媛媛每次都考不过他。”宋媛听到她妈妈同的声调。

他们是在说谁？说程为么？她趴着，耳朵对着门外，她爸爸继续在说：“连医院都没有去，直接就拉到殡仪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