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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的好的是工笔画，十几岁上就被称赞是那个“清于老凤声”的“凤”。

惜乎方宗昌仕途不顺老死乡间，方守仁为衣劳碌，逐渐被日磨去了灵气，再难于书画上有大建树。不意方晴倒是有些天分，于是更着重培养女儿，只是心里遗憾，纵然女儿画得再好又怎么样呢？

第8章 郎骑白来

转就到了冯璋回来的日。

冯家把迎接冯璋归来当个大事来办，一方面是心里兴，一方面也是给邻里乡亲来看——冯家了官的孩，冯家以后是要兴旺的。

去接冯璋的，是冯璋二伯冯二爷。在冯家，这脸的事，一般都是他的。

冯二爷穿上早就浆过的衫，又一文明礼帽——县上新兴的，有份的人多有一，价格得好几小猪崽，这还不是最贵的。

家里虽有驴车，但冯二爷觉得驴车不抬份，脆潇洒步行，计划回来的时候在县上雇两辆黄包车，县上有份的行多是坐它。

翘首企盼的冯二爷没有白等，近午时分，冯二爷在沧县城北门外的官上看到了侄的影，他骑着一匹白的大，蹄“得得”，背上的影穿着军装，显得分外英武。

还没到近前，冯璋就来，笑着冲冯二爷叫“二大爷”。

受到周围围观人群羡慕的神，心里得意非凡的冯二爷依旧绷着劲儿没挪步儿，等侄走到近前问好，才笑着拉侄的手，一起从北门城——冯家在城南，需从城中穿过。

过城门的时候，冯二爷又得意了一把。冯璋穿的是军官学校发的军官装外服，从军官学校毕业即是军官，官兵服饰有别，一望即知。见到“官”，守城门的士兵立码儿一个立正加敬礼，这让期混衙门见谁都哈腰的冯二爷觉得分外扬眉吐气。

扬眉吐气的冯二爷，一边和侄述别，一边打量侄越发英武帅气的面庞，括的军装，还不忘拿手呼啦呼啦白，睛也不闲着，受路人羡慕打量的光的同时，拿余光扫街上，希望能遇到一二熟人。

要说这是冯二爷今天唯一的遗憾，从城北走到城南都没遇到一个熟脸的。

直到到了陆镇这一遗憾才得以弥补，看到越来越多的熟脸，冯二爷果断打发走了雇的黄包车，让冯璋也——理由是“在乡邻面前骑坐车招摇过市，未免太过轻狂”。

冯璋听了一笑，懂得这是因为骑坐车不方便二大爷跟人显摆。其实冯璋并不反对二大爷与人显摆自己，衣锦还乡不就是显摆嘛。等到了七里堡，衣锦还乡的气氛更，好一阵的打躬作揖、寒暄显摆、恭维与故作谦虚之后，终于到了家。

先给祖母磕，祖母老糊涂了，冯璋说，“我是小七啊”，七是堂兄弟间的大排行。

祖母说,“别胡说，我小七早就没了。”然后就拿手帕开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