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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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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画儿在这代卖都半年多了,还没有卖,本店店小利微,恐怕不适合先生画作代卖,先生且把大作收起来去别的有名气的店试试,或有慧识英者。”话虽客气,但意思却明显,那年轻人面薄,抱着自己的几轴画冲那伙计拱拱手走了。

“方小——”方晴正要遗憾地表示钱不够时,突然听到有人叫,扭一看,屋里来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是火车上遇到的郑先生,和父亲相谈甚那位。

么两分。

琉璃厂除了古字画、假古字画、名人字画外,也有名不见经传的时人字画,或自摆摊售卖,或请店家代卖,不一而足。

“一个盒,说是英吉利国当年献给里的。”

方晴芙蓉走很快就把品论足的方守仁吴明辉落老远。

芙蓉虽泼辣,到底是个小姑娘,脸红红的小声说:“两位先生好。”

芙蓉虽也被教着认些字读过两本启蒙的书,却并不在这上面着心,更不懂书画,看父亲和姑父都围着旧书摊和书画之类打转,便拉住方晴:“晴别看这逗闷的,多没意思,咱们看好玩的去。”

方晴不忍弗了芙蓉的意思,便跟表妹一起瞎逛。

转角有个叫远洋斋的,卖的多是西洋风味的东西,从钟表摆件到珠宝首饰,什么都有。

“这个是真好看。”芙蓉并不介意方晴的揶揄,持说。

“一同来的,刚才才分开。”方晴笑

方晴也笑着颔首还礼,学着城里人派介绍芙蓉:“这是舍表妹,姓吴。”

虽只掌大,却分三层,里面铺着上好的藏蓝西洋丝绒,如果放珍珠之类可使之更显夺目。盒上是浮雕的翅膀的西洋女仙,也是栩栩如生。伙计把盒翻转过来让方晴芙蓉看盒底上的西洋文字,以证明所言不虚。

郑先生,又介绍边那位,“这是敝表兄韩益韩友直,这是方小。”

韩益接过盒翻过来看了,笑着说:“我不懂古董,不过——这英国工匠实在不大小心,后面的词

“郑先生。”方晴笑着打个招呼。郑先生打扮得很是洋派登,白丝质西式衬衫、米灰发蜡得光,带着玳瑁镜,比那日火车上的折扇衫还要·包五分。看来那日是旅途之中从简了。

伙计上来先帽:“小真是好光,这是英吉利国当年给慈禧老太后装贡品的盒,后来被太监们倒腾来的。您看,普通的舶来品没有这么致的。”说着拿来放在柜台上,又打开盒盖让方晴芙蓉细看。

方晴觉得那幅老莲的《品茶图》就不像是真的,虽说纸张装裱都像是旧的,但笔画太多拘谨,没有应有的洒脱不羁。

儿俩说得闹,招来了一边瓶的伙计。

“因东家要钱急用,这英吉利国的贡品盒才卖20块,就是街上银楼现打也要这个价钱,又没有这样的好掐丝珐琅。两位小莫要错失良机。”伙计趁机推销。

韩先生微笑着冲两个姑娘

郑先生显是个不见外的,“又遇到了,这京城还真是小,令尊没来逛逛?”

方晴在心里叹气,看来还是不要沦落京城卖画的好。

方晴揣度着表妹对这些东西的喜大约与对明月的喜差不多。

第12章 琉璃厂偶遇

“方小看上什么东西了?”郑先生今天似兴致颇,随问方晴。

方晴仔细看,也:“是好看,像是个有年儿的东西。”

1信远斋的酸梅汤分参照梁实秋先生的文章《酸梅汤与糖葫芦》。

芙蓉喜看漂亮的瓷珠宝。芙蓉的可在于看什么都是好的,却并不两放光地想占为己有。不是金碧辉煌的面还是光洁的玉,芙蓉评价都是“真好看”,然后接着看一件,完全遗传了父亲的洒脱

听说这位韩先生是“假洋鬼”,方晴心说还真不大像。

“哦?洋玩意?我看看。”郑先生过来拿起盒翻来覆去看了一回,又笑着递给韩益,“益哥,你这假洋鬼也看看。”

这位韩先生二十的年纪,穿一件半旧的白夏布衫,在油光的郑先生映衬,显得朴素得很。但许是因为这位先生眉生得清贵,也或者是因为仪态神,并不显得寒酸,反而让人觉得落拓潇洒。方晴不由得想起“肃肃如松风”的比喻。

“呵,你这会说了有五十个真好看了。”方晴笑话她。

芙蓉招呼方晴看一个珐琅玫瑰银首饰盒:“这个真好看。”

方晴看到一四幅人图,那平恐怕比自己还不如些,竟然也装裱了摆来卖,关键是竟也有一个穿绸褂的胖大叔去问价。方晴骇笑之余,不由得暗自得意,想着若有朝一日沦落京城还可卖画为生。正想着呢,看一个镜穿破旧衫的年轻人被店家礼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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