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3/3)

冯璋很得地谦虚了两句。

几个人顺着谈起保定帮的实权人，谈到在津的刘宏飞将军。

“既然冯中校是刘世伯足，”郑衍笑，“改日我们一起去陪老人家玩几局桥牌，赢老人家些银钱。”

刘将军曾于保定军校过教员，是“保定帮”德望重的人。冯璋刚学，刘将军便调离军校，冯璋一共没见过刘将军几面，如今刘将军位权重，冯璋更是凑不上去，这“师生”名分虚得。

不过，刘将军玩桥牌冯璋倒是知，听一位世家的师兄说，刘将军牌成痴，然牌技实在糟糕，十局九输，老儿也知自己的牌技不好，便只揪着熟人打。这位郑先生连这都知，又称“世伯”，莫非真有什么背景？不知方晴从哪认识这样的人。

“原来郑兄家与刘老师是世。不知郑兄是在哪里就？”冯璋笑问。

“兄弟惭愧，一介酸儒，写不的文字糊，让冯中校见笑了。”郑衍微笑。

冯璋更觉得这位郑先生莫测，当笑，“要说惭愧，兄弟才真应该惭愧，在郑兄、韩教授这样的才学者面前，我这样的大老都不敢张了。”

“文以教世，武以卫国，何分！冯中校太谦了。”韩益温和地说。

“韩教授说的是，受教了。”冯璋。

方晴微笑着听三个男人打机锋。郑衍忽悠冯璋，打的是什么主意，方晴才不，郑衍是有分寸的人——其实，有人替自己，是方晴幽暗的心若不可说的小念想之一。方晴平时貌岸然着，这些念想藏得死，自己也全当它们不存在。

至于韩益，想来他并不知原因，只是惯常与表弟郑衍站同一条战线。

方晴的同事秦先生和江小走过来，方晴又是一通介绍。

方晴介绍郑衍时，特意对江小，“这便是柳云生先生。”

江小歪着看郑衍，郑衍颔首一笑，端的是风倜傥。

冯璋这才明白，郑先生就是跟方晴一起合作的写的柳云生。心里觉得这柳先生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男人谈起国事天事。

女人们聊的就轻松多了。

“北方冷，若不是屋里有西洋气，真穿不住裙。”韩太太笑说。

“是啊，南边要好得多。以前在上海，冬天穿旗袍丝袜，外面加一件大衣，也不觉得多冷。”冯太太笑。冯太太也是西洋连裙，只是领开得比韩太太的更大一些，显得脖颈纤细修。

“方小的丝绒旗袍真是，不知在哪里的？”冯太太笑问。

冯太太也不是不慨的，当时只以为冯璋的前妻是个有些见识的乡女人，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位能耐人。冯太太除了看刚才冯璋有些失神略有惴惴以外，心里又有些属于胜利者的兴——失败者本事再大，也是失败者，且更能凸显胜利者的不凡。

方晴笑，“这是一个在异地的朋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