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3/3)

直知,有些事,是必须的,不计得失！

既然决定了，心里一就松快了。只是购置房屋的事要无限期拖延了——真想买间属于自己的小公寓啊，住着多么安心,若况有变，父母兄弟来了，也有个住，如今……不想也罢。

方晴走去敲周先生的门，站在当初第一次这间办公室时的位置,“周先生，我想辞职。”

周先生看了方晴半晌，“你也要走——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虽然被共控,但提前已经谈好，他们不参与理，也不涉报纸容……”

方晴低着默不作声，能说什么呢，这样的承诺恐怕周先生自己都不信的。

“你可知天津有多少报馆被收购，还有多少即将被收购，剩的又能撑到几时？你能去哪呢？”不待方晴回答，周先生轻叹，“我知你和老李不对盘，老李……崇明走了，回我调老李来给我帮忙，由你负责影画吧，好好儿。”

方晴有些惊愕地抬起。

周先生眉心，“就这样吧，好吗？”

方晴苦笑一，若是早两天周先生这样说，自己肯定是大大地乐意，但如今……

“先生，我不是以退为……”

“我自然知你不是，这是合理安排，你的资历也够了，老李毕竟不是行。”

方晴抿抿嘴，轻声，“先生，我——还是要离开。”

周先生皱着眉看方晴，终是无奈地笑了，“你和安一样地倔……”

方晴复又低。

“也罢了，你去吧。”

方晴想劝周先生两句，终究没有开，人各有志，周先生这样的人又岂是三五句话能让他改了主意的？

“保重，周先生。”

周先生。

方晴微鞠一躬，转去，轻轻带上门。

方晴又去找李先生，李先生脸都黑了。虽一直看方晴不顺，但对方主动离开和像小吴那样被迫离开是不一样的，更何况又挑了这么个档儿——这就譬如与人相亲，虽也嫌那姑娘丑，但还踌躇措辞的时候，那姑娘竟然先拒绝了，借是挑剔自己品行有缺，简直不能忍！

“报馆待你不薄，你一个乡女人，连新学都没上过，报馆破格聘用，你不思图报，耍小聪明倒是一等一的！你说你最近有什么拿得手的作品，啊？报馆给你多少薪资？这个时候辞职，你对得起周先生，对得起我吗？”李先生缓气，“不要自觉有小名气，就觉得天任鸟飞了，没有报馆，你那名气很快就会消耗尽了！”说到最后，李先生语气越发沉重了，“你这样，太浮，我原来只当你有些清自大，没想到你浮躁至斯。”

方晴几次张嘴要反驳，没能上话，然而后来竟然觉得，李先生说的也不是全无理，不觉便有羞愧，再加上胆小怕事，终究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