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3)

门虚掩着，方晴敲门，没人应，方晴试探着推开门，朝里喊，“彭大娘，彭嫂……”

“江小如今是影画的儿了，昨天见到她，越发地神气，不像我们，灰土脸，”小王摇，“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几个月以前,通过同院那对兄妹介绍，认识了几家东北逃难过来的。当时这几家刚到天津落脚，合租一个小院。

而《宋之关》初步设想大约与《王大壮城》差不多的篇幅,故事风格、人、廓大纲之类是确定了,但细节还需要慢慢磨,比如沿途风俗要查方志、风俗志,对设定的逃亡路线沿途军事势力也要再捋一捋——虽说这一分为了不惹麻烦要避讳,但再避讳也不能稀里糊涂着。还有关于日军的资料和九一八战况报之类也要再搜集，资料是不嫌多的。

方晴每日正事只有画画儿，闲暇了便泡在书店看书。

再看彭家的境，像是孩的事已经料理完了，婆媳正是痛定思痛的时候。

方晴问，“怎么不见彭家大哥？”

对《宋之关》,方晴很是慎重，这也是画得慢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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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梦了,日本人》虽是方晴自己的，但毕竟三个分都很短小。

其中有一家的媳妇，跟方晴差不多年岁,大家都叫她彭嫂。彭嫂带着婆婆和三岁的女儿逃到天津，找在这里谋生的丈夫。

方晴被小王略带酸意的气逗笑了。

方晴大惊，“大娘，这是——”

彭大娘低叹一句，“冤孽啊！”

“大丫没了……”彭大娘哭了起来。

“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小王苦笑。

《王大壮城》的故事是郑衍的,虽方晴自己也填去一些，但总架构、风格、走向、节奏都是郑衍把控，就是画面理上，郑衍也给不少合理建议。

七里洼路上有一家很大的书店，书可买可租，又有可以抄书的台，是一众穷学生喜的地方。方晴混迹其中，除了查资料、看画画儿有用的书，别的就全凭兴致，拿起什么便看什么，觉得不好，再换一本，如此消磨半日，“可抵十年尘梦”。

小王跟方晴说自己也辞职了，方晴很有吃惊。

小王笑了，说起报馆的事，方晴走后陆续又有两个人辞工，其中有一个是方晴的熟人——组版的曲先生。

彭嫂面有黑，但得很俏丽，说笑，说起逃难的故事来，惊险刺激、妙趣横生。方晴很喜她，并决定在自己的漫画里分给她一个重要角。

想到那么小的孩，一路跟着大人逃难受了多少苦，好不容易到了地界儿，竟然一病就没了，方晴也陪着泪。

后来听说彭嫂找到了当家的，换的住也不远，方晴找了个空儿就去探望。

方晴略带慨地，又问起江小。

方晴知是自己浅薄了，于是加倍和气地说，“以你的人才，再换个地方事也是一样好的。”

两个人便一起吃咖啡。其实原来方晴与小王并不算投契，方晴看不了小王的八面玲珑，估计小王也看不了方晴的巾气。

彭大娘也让方晴多劝劝儿媳妇。方晴拉着彭嫂的手，看彭嫂的睛一神采也没有……丧女之痛，哪是一个外人三言二语能劝得了的，这时候应该亲人在一起互相安。

有一次从书店来，偶遇了以前的同事小王，小王看见方晴，兴的神。

第52章 方氏《三曲》

别了小王，方晴叹气。生活不如意的时候，好像堵着一团什么，只有叹气才能畅快些。

随彭大娘绕过影，便看见院里，彭嫂木愣愣地坐着，睛红通通的，发蓬松着，衣服也皱的，像是遭了什么大难的样。

彭大娘接来，睛红红的，脸上很没神采，“她方姨，是你啊，快来……”话还没说完，泪先了来。

方晴经的见的少，又没亲经历过战,怕会现让人去树上摘玉米这样的笑话，又怕闭门造车不够生动，所以除了多看书，也很注意第一手资料的搜集——多跟东北逃难来的人接。一方土养一方人，好些细节是方志上不会有的。

方晴哭一阵，少不得要劝劝彭大娘和彭嫂。彭大娘还能撑住，彭嫂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