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朝天子第二折上(2/2)

“请便。”

“……是，婢从命。”她终是叩首一拜，谢过了两人，而后重新站在了明仪太妃后。

“那么，左昭仪是应允了？”赵王心自是为白虎符之事的希望大了一分而松了一气。

“左昭仪考虑得如何？”赵王上上地端详了她一番，这才开问。

明仪太妃牵了牵嘴角：“殿若是愿意抬贵手，自然是最好。”

暮桑猛地醒悟过来：她家乡的亲眷大多过世，哪里会有什么婚事呢？多半是明仪太妃已为她伪造了些什么，借机遣她另有指派。

“西河林氏？”明仪太妃似有片刻的讶异，一瞬便又恢复了端庄得的微笑，“那么，请林公多多担待。”

“然后？等着她血而死？可惜她若是死了，这半块白虎符，殿便不如在梦里见吧。”明仪太妃轻轻地挑了挑眉，“至于她的那位堂兄会不会因此而些什么，孤就不知了——毕竟觊觎洛都的藩王可不止一个，定北军也同样未必忠心，对么？”

“左昭仪当真是伶牙俐齿，不过也未免太看了这位谢小。”赵王亦是冷笑，心明仪太妃这番话算是承认了白虎符的所在，“她于本王而言不过是无关要之人，左昭仪既然不希望她死……本王又何必犯了你的不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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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的这位女官已近信之龄，还望殿能够开恩，放她离归家。”

“太妃娘娘！”暮桑骤然听得自己之事，心中大惊，立即便在明仪太妃前跪，“您忘了么？暮桑说过会永远侍奉您左右，绝不会离。”

“傻孩，哪有什么永远呢？”明仪太妃向着她温柔得笑了笑，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鬓发，“你也不算年轻了，家中为你定的婚事可拖不得，再不回去……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明仪太妃低眸笑了一声，不不慢：“孤瞧着她的伤有些蹊跷，似乎……连寻常应有的缓慢愈合迹象也不曾现。”

“很好。”赵王赞许地了，“此地冷，本王派些人手送宛嵘回。”

“我却还是想让你试一试……”明仪太妃自顾自地低声说了去，语气似有几分怀念，“不止是为了阿峥。”

“既如此，待……妾回昭打一番，明日便将殿所求尽数奉上。”明仪太妃识趣地改称妾，恭敬地一福。

自地观察着牢房的形。此刻暮桑很有些不忍地移开了目光，而破军却是神闪烁，不知究竟想到了什么。

“西河郡林氏修远。”破军很快地打断了她的话语，“不过是尔尔小卒罢了，太妃请吧。”

“两个？”赵王心中暗自一喜，面上却依旧淡定，“左昭仪但说无妨。”

明仪太妃转过脸看向他时，神之中已然又是一片冷静：“殿可否先行回答孤的几个问题？”

“且慢。”明仪太妃见赵王面上似有几分轻松的喜后，这才不不慢地再次开，“殿既然提了两个要求，便也该满足孤两个愿望才是。”

“阿衡，得以离开金丝鸟笼的你，当真便能不去重蹈覆辙么？”明仪太妃向着玉衡笑了笑，却是细心地扶着她平整卧，而后略微退了一步，低声。

玉衡却也唯有苦笑。

明仪太妃忍不住回首去看时，玉衡已重又陷了混沌的昏迷之中，她的眸光也便不觉黯了黯。

“左昭仪何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赵王似是不疑有他，“本王自是可以放她离开洛都，不过洛都之外形吉凶未卜，可就需要自求多福了。”

明仪太妃蓦然回神想起，玉衡方才与自己一番明里暗里的谈后必然已是弩之末，再去看时果然见得玉衡的神似已渐渐委顿了去，看向自己的目光之中似有几分悲意。

说罢，她不再多连，缓缓地站起后便转向着牢狱门外走去。玉衡挣扎着翕动双，却到底还是未能够发声音，她逐渐模糊的视线里，明仪太妃走了牢狱的铁门，站在了赵王的侧。

“多谢殿。不过……”明仪太妃瞥了一受赵王指派上前护送的几人，目光定格在了破军的脸上，似笑非笑，“这位似乎有些熟？似乎是……”

赵王自然不会不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本王吩咐他们在兵之上涂了些活血的药，不然想要‘请来’谢小，可是要上不少时日，本王可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