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朝天子第五折下(2/2)

风茗再次步枕山楼中的卧房时，已觉是人非。

时人谓齐王貌伟智昏，而谢徵素介直，难有此谋。以君侯寄于洛都定北营，遂言此为其故，然终不可考也。

“放心，我绝非顾念私因小失大之人。”风茗亦是郑重应，“你且去传方才的命令，再着人实一番楼中的武留存。”

只是枕山楼此刻已是风蔚的后方，她不敢冒险，亦不能冒险。

至于白虎符……既然自己手中已牢牢握住了一半，哪怕那名不及追回的玉宛嵘侍女手握另一半，又有多少可以畏惧的呢？

“你且说说看，本王赦你无罪。”

“……是。”

这样的话女医官莫说是回答，便是听也不敢再多听一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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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永定元年正月十四日夜，齐王乃从谏将左右百余人并谢徵左右千余人，又以白虎符召三万帝陵军，手斫车幰，乘驰赴华林苑，闭诸门，奉天与赵王相攻。

一路护送着她的属恭敬地开：“九小尽放心，枕山楼中的均是可靠之人。余者已被三公支开去往华林苑。”

赵王冷哼一声：“哦？该说是先前酷吏用刑太重，还是你们太无能呢？”

“呵呵……”赵王听罢却是不怒反笑，“这丫倒是有些心机，想要明里暗里本王动手杀了她，断了谢徵的这条路？本王便偏偏要让她活着——活到亲看见谢徵来降、或是死。”

……

真是想不到，他们竟敢如此行事。

赵王满意地一拂袖：“去吧。”

直至他们走远，风茗方才如一瞬间去了所有气力一般，猛地踉跄了一，向后跌坐在了床榻之上。

“婢告退。”

今夜华林苑的灯火，自然是——相当绚丽。

“你不必惊慌。”赵王于一片沉默之中忽而缓缓地笑了起来，回，“乌阕之中有的是不人命的法，你且让他们用上一二，让谢小好生‘清醒’一番，不久便有用到她的地方。”

“既如此，可否着人去将楼中各门戒严？”风茗微微颔首，目光从屋熟稔的陈设之间移开，看向了那人，“若是有人乘虚前来，也好有防备。”

“属遵命。”属颇为得地躬行礼后，又于临行前嘱咐，“属也知廷尉寺那里凶险万分，但无论如何……请九小信任三公与沈先生。”

“自然无妨。三公有言，今晚枕山楼中的人员，九小尽可调度。”那名属答，“只是在诸事尘埃落定前，九小万不可擅离此，以免不测。”

风茗略微侧过脸看向窗外，而此刻皎月西沉，东方未明。她不自觉地抬手拂了拂鬓边的碎发，手指又一次不经意地碰到了那支巧的昙簪。

若是可以……她何尝不会不不顾地去集结枕山楼的人手全力一搏？

“回禀殿，婢们已依照命令替她梳洗更衣完毕。谢小似乎……”女医官不敢抬，静默地跪了许久后终是迟疑着开，“自听闻玉氏死后，状况便再未好转。”

——《天岁故臣书·卷一·永嘉郡侯传》

“殿，只怕是……她自己了无求生之意。”女医官的形不觉颤了颤，赶忙，“我们为她梳洗时她倒是断断续续醒了片刻，还……还对殿言不逊。”

他再次转过去，透过半开的窗看向了华林苑的方向。

。好在自己先前便存了招揽谢徵的心思，将玉衡留了个全手全脚，此刻正可以她为突破。

“她说……说劳烦我们问一问殿，今夜华林苑的灯火兵戈，好不好看。”女医官说完后，不禁惊惧地缓了几气，又，“说完之后，她便似乎又昏迷了过去。”

“我明白。”风茗勉笑了笑，再次轻轻颔首，目送着几名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