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终局定风波(2/2)

“不然又能如何？”

。”玉衡摇了摇，转开了话题，“我见过太多生死，这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倒是你，近日一切可还好？”

风茗顿时便有了些许被看透似的无措：“我……我是认真的。虽然并不算十分确定，但这一年来总不会全无察觉……”

风茗愣怔了片刻，却是不曾想到玉衡会这样的回答，半晌方：“倘若你只是‘玉衡’，或许……会有所不同？”

两人沉默之间，不远风城的车已开始促起来。

“这是何意？”

“‘玉衡’又怎么会仅仅是‘玉衡’呢？她便是连名姓之间，都刻着谢缨的痕迹。”玉衡似是毫不在意地笑着摇了摇，“更何况若无谢氏傍，也仍是应了那句‘齐大非偶’。来日若是年岁渐不敌对手，只怕场更为凄凉。”

“以师兄的手段，未必当真如三公所猜。”玉衡抬手为风茗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不妨在风城静待些时日，他若是休养得无恙，岂有不去见你的理？”

“或许如此。”风茗知是玉衡有意开解她，轻声地应过，而后又不禁关切，“只是你日后呢？当真就此迁至并州再不回来了？”

她重又坐上了车，门帘垂之时，已有答答的蹄声牵动着车轻轻地颤动着，向北绝尘而去。

“只是我父亲的事……”风茗轻轻地蹙了蹙眉，略有些惘然，“他却也未必愿意再与风城有所瓜葛。”

“我该走了。”风茗轻轻地抿了抿，回首看了看。

“谁又说得清呢？可不要妄自菲薄。”玉衡笑，“他若是这般锱铢必较的，你的父亲哪里还会有活路？”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玉衡轻轻地笑了笑，仍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风茗却又隐隐觉得此中似有几分其他沉沉的意蕴，“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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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别误了时辰。”玉衡亦是并不多挽留，只是轻声劝，“人间好梦向来难留，你却总不能耽溺于此。”

“我当真不曾动过心么？”玉衡极轻地苦笑着，似是反问又似是在自问，“可是世间之事，终归不会是如这样一问一般简单。”

“……却是我想得天真了。”风茗蓦地便有几分惋惜，一时默然。

风茗只是微微阖上了，取过了一旁的匣抱在怀中，匣中天青的袖剑在她所看不见的地方锋芒依旧。

她所没有说去的是，令风连山在病榻之上无权无势地了结残生，也未必不是更为适合的惩罚。

她没有再掀开窗畔的帘幕最后去看一那座金雕粉砌的城池。纵然那里又是一岁，纵然那座小楼依旧容颜不改地静默伫立，但那个会倚阑俯首向她笑得风宛转的人，却不会再现了。

风茗微微颔首，随着风城的属们转离开之时，又不由得回望了数次。白衣的女亦只是向她微微颔首，笑容之中辨认不更多的绪。或许便是这样难以看透亦无所挂心的人，方才更适合来日的生活。

风茗不觉垂了垂眸：“无论他生死如何，我又岂有为此而作践自己的理呢？总该让他放心才是。”

“我如今也可算是小半个世家弟。”玉衡随手拂了拂鬓发，“所谓的门第名望看来光鲜，说到底却不过是此中人的枷锁。你所见世家弟的风才俊，到来也不过是拼却了其他的一切去维持门楣不坠，哪里还有余力去谈论呢？我是如此，他亦如此。”

算来幻梦一场。

“我的意思是……”对上玉衡潋滟戏谑的眸，风茗却又不觉有一瞬的局促，她轻轻地摇了摇，无奈笑，“纵然我时常无从分辨你言语的真假，但还是想问一问，自始至终，你……当真不曾动过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