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月如钩，锁清秋（3）(2/2)

村里的变化日新月异。很多穷人真的像梦一般。丁香的舅舅分到了刘麻的两间屋。一家六搬了去。刘麻的狗得知了风声，已经吓得提前溜了。但那个年代，无论他往哪儿逃，也还是要被捉住，时间早晚而已。

虽然才八岁，但村里的人都说，小小年纪第顺伯，在爹死后，睛看上去就和大人的一样，光四，炯炯有神。有人疑心顺伯是不是吃过野狗，只有吃过野狗的人，睛才那样。

不要以为八岁的顺伯不懂男女之，他懂的。

有人就拦住顺伯，问他是不是。顺伯就摇。他不吃狗，怎么会吃狗呢？野狗吃掉了爹爹的，他吃狗，不就是吃自己的爹爹吗？

他们的话，看着这些穿朴素军装的人话，顺伯信。

丁香会给顺伯馒，给他油烙饼吃。顺伯也就吃。他听丁香的。这可真是矛盾。一面，顺伯一心想谋害丁香的爹刘麻，可另一面却又地依恋丁香。

刘麻的末日快到了。刘麻被抓的那一天，顺伯特意去了娘的坟前，烧了香，磕了。娘的墓旁，葬着的人就是爹。不，爹的尸骸被狗吃了。小顺是用爹的衣服葬的。爹的坟，就是衣冠冢。但不咋说，爹还是和娘，和弟弟在一起，一家团圆了。顺伯磕了三个响，在潺潺的溪边，将边藏着的这把杀猪刀磨了又磨。

他们说，自己担负使命，是来解救像他一样的穷苦人的，包括穷苦的小孩，穷苦的男人女人。

这段时间的顺伯，大分时间都和丁香在一起。不，确切地说，他白天继续给东家放羊，晚上就睡在丁香舅舅家的草垛里。这是丁香愿意的。也是丁香的舅舅默许的。谁都知，顺伯是一个可怜的孩。

他几乎不敢相信前发生的一切。真的不敢。因为被压迫太久了，一旦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那些亲人般的笑脸，听着他们的话语，顺伯不知该相信谁了。

那么，顺伯也就放心了。

顺伯是穷人。这一年，也是他的天。

晚上，躺在草垛上梦时，顺伯想过杀死刘麻的一百方法。吊死，溺死，刺死，打死……什么都有。

刘麻还是他的刀之鬼。

村有驻的第二天，顺伯吃了一顿好饭。他至今还记得，油汪汪的猪，真的是油汪汪的啊。香的大米饭，真的是香香的啊。顺伯连吃了三大米饭，吃的差噎着了见阎王。

第二年天，北方的大雁再次飞回这片贫瘠的土地，嘎嘎地在上空鸣叫时，穷人的天也迎来了。这一年，是一九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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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地主不会再有好日过了，他们有枪，会分田地，分粮。

他知丁香是一个好姑娘。不过，如果杀死了刘麻后，自己还能和丁香当朋友吗？他小心翼翼地问过丁香，丁香给他的回答是肯定的。她一如既往地态度决绝：“我说过了，他不是我爹。他就是畜生，怎么是我爹呢？”

这年，他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