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四十四章 番外赛因(4)(2/3)

想必那个时候，外祖父应该已经认了那就是外祖母的七煞琴，并且在同时已经猜到了弹琴的人就是自己的外孙女。如此相似的容貌，再加上那张七煞琴，外祖父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直到我到了南疆，才知那曲是一首名叫“洗尘曲”的佛乐——洗尽红尘，了悟俗世，往生十方净土。并且，我也在同时知，表曾经用这支佛乐来杀人。

几天之后我才听人描述那天的场景，知表那天是如何坐在千军万、尸山血海之间，弹奏夺人心魂的曲调，将前赴后继向她扑过来的敌人变成环绕在台外的尸。

而已，三四天已经足够了。

我到的时候，场面极其混，我冲一层层的包围圈中，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台，四周被堆积如山的尸环绕，其其状，惨不忍睹。我知，那是方才举行婚礼的大帐所留的台，上面还留着一张琴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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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我边的母悄悄告诉我，那是外祖母当年穿过的嫁衣。宣布婚礼之后，父亲向外祖父借了这嫁衣，然后派人星夜兼程赶往外祖父的家中取了过来。

我被士兵们带到了很远的一个山谷中，那里准备了很多休息用的大帐。

外祖父从座位上站起，又坐了回去。他那时候大约是想去和表相认吧，但又觉得太突兀了，所以想等到那支曲弹完。

一直到婚礼仪式结束，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这才稍微安心了一。

那天我冲包围圈，走过那个台，然后就看到了被骑兵和弓弩手围攻的表、

那是我这一生听过的最动人的琴音，悠扬婉转，带着圣洁庄严的觉，像是用梵文唱颂的佛经。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那么多的尸，胃里翻江倒海，立刻用手捂住了，差吐来，一只手抓住鞍，低伏在背上，才没有跌去。

我觉得那琴声和弹琴的女给人的觉很像。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是空。

很快有手执武的士兵大帐，护送着宾客们立刻撤离，我想要留来，但是士兵抓住了我的手臂，不顾我的反抗，行将我带离大帐。

接近天黑时的草原已经开始寒风呼啸，远山峦黑沉沉的影犹如蛰伏的兽。恐惧自心底里源源不断地涌上来，而我只能努力在风里睁开睛，向着前方奔驰而去。

宴会开始之后，外祖父让我搀扶着他到父亲那里去。

宴会行到一半，大帐中间不知何时摆上了琴桌和一张七弦琴。表穿着那艳红的嫁衣，跪坐在了琴桌前，然后轻轻拨动了琴弦。

外祖父的目光落在那张琴上，然后慢慢移到了弹琴之人的上，中涌起了浑浊的泪。

但是，琴曲还在继续的时候，大帐外就已经响起了喊杀声。我的心立刻跌了谷底，我知是萧白雪他们来了。

我满心忐忑地看着婚礼仪式的行。因为我知，父亲在大帐外布置了数万骑兵，就等着萧白雪他们过来。我只能在心里暗暗向上苍祈祷。

外祖父的语气格外慈，殷殷祝福。表满脸漠然的神终于渐渐转为了柔和，甚至带了些许伤。

那一刻我并不知，父亲和表已经知了表的世。那分明应该是至亲之人的见面，却显得如此平淡。

命运总有惊人的相似。五十年前，为九王之一的外祖父，不顾家中的反对，娶了为汉人的外祖母。五十年后，为可汗的父亲，娶了一个汉人了可敦。

外祖父的目光落在新娘的上，眸中有隐约的泪痕。那是外祖父第一次见到表。我想，那一瞬间，外祖父一定从那个穿着嫁衣的影上，看到了曾经穿嫁衣的外祖母和母亲，看到了外祖母年轻的面容，看到了母亲尚且稚的脸庞。

对我讲述这些的那个人说，那一天，他们仿佛看到了地狱。

有好几个贵族对发生的事表示疑惑，场面一时便有些混，于是我趁偷了一匹，然后立刻赶往了方才举行婚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