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查税（九）(2/2)

郑三俊默然良久才说：“明白了。”

刘云上前：“法官大人，照新《大明律》的规定，尚书大人可以不回答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骆养心里想：“这可是个刚刚承认犯了唆使杀人罪的老人，竟然因为他讲了实话没有狡辩，便都来向他表示崇敬。果然人们对由坏变好的人更加的宽容呀，可是皇上可是说过，这其实也是不对的。”

郑三俊叹了一气：“是老夫吩咐的。”

郑三俊再次叹了气：“学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到老来反而犯了糊涂，君不欺暗室，圣人之言我这么多年都是白学了。我有罪，请法官置。”

郑三俊半天不说话。刘力思也不着急，玩味地看着他。刘云知这一开就有可能是胜负的分岭，于是上前这：“尚书大人，请仔细思考后再回答，没有人能刑讯供。”

王雅量：“敢敢认，最后关能够翻然悔悟，请允许本法官表达对老大人的崇敬之。我辈读书人，都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大人能够认清自己的错误，给天人了一个极好的榜样。”

旁听席上一位听众站起来：“郑尚书，您的表现使小的佩服。”说罢便鼓起掌来。旁边的人也大多站起来，一起鼓掌，表示对这位老人的尊敬。

王雅量：“这个问题嫌犯必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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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罪，皇上也会认可法官的说法，这一您要清楚。”

刘力思笑：“刘讼师只怕没有看清楚吧，《大明律》明确规定，嫌犯或证人可以不回答与本案无关的他不愿意回答的问题，而不是所有的不愿意回答的问题，请法官大人定夺。”

这样的变故可让王雅量等人都非常惊讶。其实大家都明白王竞雄当然是由郑三俊指使的，但大家都以为郑三俊不会承认的，想不到郑三俊竟然快地承认了。

面一阵大哗，王雅量将惊堂木狠狠地拍，书记官连声叫：“肃静，不得喧哗。”

郑三俊既然已经代，那么其他的两位尚书自然也只能招认。因为郑三俊的代其实已经牵涉到他们两人，这时候再狡辩不认，那就是输了阵又输了人了。

郑三俊：“错就是错了。人老了，窝在南京这个无权无势之地，当日的志向早已全无。便只想着寻些阿堵，好给儿女留一资财。还有些什么问题都来问吧，老夫即日就向皇上辞官，等着皇上置。”

这起很多人都不看好南京法院能搞定的官司，因为郑三俊心中的一清明，竟然人意料地顺利地审理完成了。最后王雅量裁定三位尚书违法，但念在其年纪老迈，且杀人灭事件并未造成真正的损失，便只是照案所述的偷漏税款均需要在一个月缴清，并税款数额纳相同数目的罚金。

刘力思：“郑家师爷王竞雄，请打行中人沈四带人烧毁锦衣卫的证人住所，据他的供，是你让他所为，不知你对这一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