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朝阳宫 2(2/2)

虬髯客心：这里果然就是朝！想不到天名最响的观，竟然隐藏在山破庙里。老阿：“别梦了，在中原风光的是那些有本事的，靠打仗杀人赚功名，你就会砍柴饭，偷吃个松鼠就吓得噩梦，还是早熄灯睡吧，老秦一会就回来了。掌教传谕五更早课，我贪睡，怕起不了。”说完就躺了来，史胡翻灭了灯，：“大湖东南有片油松林，明天我去砍几枝松来，成火把，老秦总不成用松油炒菜吧。”

这时，虬髯客听到东面殿里有人说话，接着一间殿中亮起了灯光，一个人开门走了来，旋即又关上门向后殿走去。虬髯客把伏得更低，等那人走远，一闪飘到殿前，老远就闻到一夹杂着饭味的烟火气，原来这殿是寺里的厨房，他隔窗望去，只见屋北面是灶台灶，西角堆着小山一样的木柴，隔着一堵矮墙有一个宽大的土炕，矮墙上着灯，一个三十来岁的俗装汉盘坐在炕上，对面还坐着一人，竟然是个胡人，那胡人四十岁左右，鼻目，红的络腮胡，一双黄睛发着亮光，只听那胡人：“老阿，老秦也太抠门了，更半夜的不让灯，这能省多少油钱？”说的竟然是突厥话，那俗装汉着一张大圆脸，两只睛也是圆圆的，像突厥人那样披散着发，只听他用突厥话说：“史胡，你就别怪他了，全上四五十张嘴，油盐柴米全靠他一人张罗，现在又不比往日，能省就省吧，反正你也不怕黑。”虬髯客的心猛地一：“全上”，难这里就是朝？

最的殿里面闪着灯光，应该就是寺庙的正殿。

虬髯客贴着天王殿摸后院，在中原的寺庙里，供奉主尊释迦牟尼佛的大雄宝殿就位于第二院中，此院也有一座大的殿，殿门上方的牌匾上写着大雄宝殿四字，两边门上各挂着一条木牌，左边是“清静无为”，右边是“离境坐忘”，却又是家真言。大殿中亮着灯火，人影闪动，有钟磬和诵声传，看来里边正在法事。虬髯客伏低，透过窗向里张望，只见大殿中央本应供奉释迦牟尼佛的宝座上，赫然塑着真人大小的老骑彩像，与张掖胡人店里挂像上的形象一模一样，三个黄衣人手执拂尘在塑像前站成一排，领着后四列三十多位黑衣士诵读经文，什么“人生乃受天地正气，四时五行，来合为人，此先人之统也。此或居天地四时五行。”又云：“丙午丁巳为祖始。丙午丁巳，火也，赤也。丙午者，纯也。丁巳者，纯也。主和凡事，言气当复和合天而兴之也。为者，为利帝王除凶害也…”，虬髯客博闻记，识得是《太平经》第三十九章的容，《太平经》相传是汉代于吉所撰写，是太平的主要经典，难这些人竟然是来自中土的太平士？中原有不少佛共存的名山，也有释老同修的寺院，但一群人躲在祁连的荒废古寺里修真，着实令人诧异。

阿波大寺与中原寺院的规制不同，最外面不是牌坊，而是一堵三尺的矮墙，虬髯客俯贴近墙，听听墙没有动静，轻一提气，像个影般飘过墙，落在院里。前面是寺院的第一建筑，正中是天王殿，两边各有十数间低矮的殿，像是庙里的僧房，房间窗只有尺半大小，每个木窗正中还开设一个仅可容拳的小窗，现在是夏天，夜晚犹如何寒冷，怪不得寺庙的门窗都开得这般狭小。天王殿的门关着，木门古旧，上面有不少，虬髯客向里望去，见到黑乎乎的殿中塑着两尊手持兵刃的金刚立像，却不是中土供奉的家兄弟，里面飘一阵霉味，看来好久没人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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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史胡叹了一气，：“早知日这样苦，当时我也山了。”那老阿也叹气：“是啊，如果家里还有人，我当时就走了，可惜…”听这气，老阿家中已无可牵挂的人，史胡颓然倒在炕上，枕着双手：“我真羡慕你，没有家也没牵挂，我家中倒是人丁兴旺，可人人想吃我的，啃我的骨，有家也不敢回，如果能山，我就想到中原去。”老阿打断他：“别扯了，你得这模样，一到中原就会被当作妖捉起来。”史胡骂：“你个贼突瞎说！你没到过中原，其实那里胡人很多的，现任皇帝的老娘据说就是胡人。再说，朝在中原那么大的名，只要我说是从朝来的，谁敢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