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殊殊，我走了。”成野拽了一书包背带，跑雨里。陈曼宜又靠在门边，她看着成野的背影一一地变小然后消失，像是变成了黑夜，或者黑夜里碎碎的星光。

韦如娟说，他现在才是一个小孩。十六岁的小孩，比她小五岁。陈曼宜想起他第一次来夜温柔的样。

她接过那两盒磁带。黑底封面上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叉着手臂不知朝什么看着。曼宜知，这个男人叫罗大佑。

“星光。”陈曼宜呢喃了一句。

成野听了也直笑。他伸手把磁带递给她。陈曼宜却惊了一往后退，她以为他要抱她。

女孩翻袋，也没找到钱。陈曼宜哭笑不得，摆了摆手转回店里，就当是白一单生意练手罢。

他说，麻烦理发，剪短就好。

陈曼宜没有接过去，她看着成野额前沾雨的碎发，粘在一起也不油腻，的。曼宜猜他今早上学前一定洗过。

理完后，成野翻遍袋也没找到钱，他窘迫地朝陈曼宜看，陈曼宜也从未遇到这况。他急得往门走，曼宜怕他跑，也跟着他往门外走。

“殊殊，给你。”成野打开书包，拿两盒磁带。

“店里有磁带。”

。

陈曼宜坐在沙发上吃生糖，见有生意来，洗了手就去拿剪刀和推。她站在镜前，看这个男孩，低着眉蹙，睛朝外瞟了又瞟。

“拿着吧，殊殊。”成野拖着调和陈曼宜讲话。夜雨渐渐大了起来，打在铁棚上，咚咚的声音震着陈曼宜的心脏。

“磁带，里面是罗大佑的歌。”成野知她怕孙阿姨看见，顺着她往那边挪了两步。

“我叫成野，是莲城中二叁班的学生，我的父母都是莲城中的老师。对不起，我今天忘带钱了，我明天肯定给你送来。”他跟着曼宜又回到店里，对着曼宜歉。

“夜温柔不放夜温柔，那叫什么夜温柔。”她回他，拿孙阿姨那时答她的话。

成野在第二天的晚上把那两块钱送过来的。而后像是一次漫又认真的致歉仪式，成野几乎每一次理发都来找陈曼宜。

陈曼宜也朝外看，原来外面站了一个女孩。穿着和他一样的校服，宽松的尺寸像是布袋裹在上，陈曼宜从上到扫了她一，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她的上。

“这是什么。”陈曼宜把他往门边上拉了拉。成野已经很了，快一米八，瘦削。之前给他理发时，陈曼宜拿手略地比划过他的肩膀，不过比自己的宽一拃而已。

那是在二月份，他穿着莲城中的校服，来店里的时候，地上的碎发也被大踏步带着打旋儿。

“郁双，借我两块钱。”成野对那女孩说。

“但总只放那么一首。”陈曼宜听到觉得好笑，他在学她讲她半个月前的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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