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 第26节(2/4)

李朝歌一直低眉顺目，意图靠示弱来周旋求全。听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了，慢慢抬起，中光芒如炬，灼灼人：“圣人，您贵为一国之君，天共主，所有臣民的生死，整个国家的未来，都掌握在您的手中。儿臣想问，到底是官员和朝廷的颜面重要，还是民生公理重要？”

一上午的功夫，李朝歌二度造访文成殿。她殿后，也不多言，低给天后行礼：“参见天后。”

李朝歌敛着眸，淡淡：“周劭杀人，是因为那个人意图侮辱他的妻，该杀。晋州刺史自己没教好儿，就该受着报应。”

天后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的意味不容反驳。李朝歌和皇帝一起止了话?，李朝歌行礼，：“儿臣告退。”

天后换上了说家常话的吻，如同?教训错事的女儿一般，娓娓：“你啊，真是胡闹。你父亲就算疼你，那也是一国之君，你哪来的胆，敢教训你父亲的不是？”

“你简直胡闹！”皇帝踱来踱去，越走越生气，摔袖，“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罢了，朕可以当睁一只闭一只，但周劭绝对不行。他杀了晋州刺史的儿，手段残忍，影响恶劣，晋州刺史唯独这一个儿，却被他活生生打死，听说刺史府的人赶过去的时候，血都模糊了。你若是放他来，还让他朝廷办事，岂不是公然打晋州刺史的脸？”

“公主，天后有召。”

天后坐在上首，慢悠悠喝茶，良久没有叫李朝歌起来。李朝歌也不急，她跪在地上，双手稳稳当当贴着前额，没有丝毫慌张、不耐烦之。

皇帝说：“这并不是晋州刺史的问题，而是朝廷权威的问题。民杀官自古以来都要严惩，就是为了威慑百姓，巩固王权。如果你将?周劭放来，晋州刺史不满事小，万一事传到民间，百姓见民杀官毫无惩罚，反而还谋了份差事，他们要如何想？到时候，朝廷命官的威严何存，官府的威信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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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膳后，在塌上歇息了一小会，果然，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

李朝歌今天还没有吃饭，来后，人们已备好了膳。李朝歌也不讲究这一顿到底算早膳还是午膳，拿起筷，专注而迅速地补充能。

李朝歌知再说去就要吵起来，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她顺势告辞，回德昌殿休整。

“好了。”天后看事态不对，打断李朝歌的话?，说，“朝歌，你昨夜忙了一宿，已经累了。你快回去歇着吧，捉妖的事等休息好了再谈也不迟。”

皇帝骇了半晌，都说不话来。就连天后都皱起眉，不赞同?地看向李朝歌：“胆大妄为。我记得这个周劭不仅前科累累，去年还杀了晋州刺史的独。此等穷凶极恶之徒，自该杀了以儆效尤，你怎么将?他放来了？”

天后晾够了，才放茶盏，不慌不忙：“起来吧。”

李朝歌起，从容地理了理裙摆，说：“走吧。”

李朝歌自知理亏，垂着睛：“可是，明明是圣人和天后说，用人当不问，不拘一格。他以前确实和朝廷作对，但后面已经金盆洗手，之?后六年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小本买卖，和妻一起安居市井。儿臣觉得，他虽然犯了错，但是胜在天生神力，重重义，称得上一句人。这人才杀了太可惜，不妨将他纳朝廷，让他将?功折罪，为朝廷效力。”

天后骂她撞皇帝，却没有提周劭的事。李朝歌?受到一丝有戏，立刻：“儿臣一时急，说错了话?。但儿臣满心满都想着让圣人位比尧舜的明

她虽然自小习武，力充沛，但毕竟不是铁打的。昨天和妖怪斗了半宿，后面又忙着搜城，就算上不累，神上也难免疲惫。李朝歌回德昌殿后，立刻让女备沐浴。她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又换了净衣服，终于到自己重新回满了血。

皇帝叹气，心李朝歌刚从民间回来，染了一江湖义气，然而她不懂，政治里没有正义善良，有的，只是权衡和利益。

“你也知你错了事。”天后坐在榻上，表和缓平静，看不任何端倪。皇帝生气了会骂人，会气愤，而天后无论什么?时候都温和笑着，看似平易近人，其实，远比皇帝不可测。

李朝歌还是没动，她维持着肃拜的姿势，：“儿臣有错，不敢起。”

里有鬼，还见针恭维了皇帝一句，“圣人博闻识，记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