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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风闲面疑：“为师以为你在戏。”

他那两个混账徒弟把他从控制中心拽回来，不就等同于把已经飞升的修士，从仙界拽来么？

“嗯。”池风闲也看向他，“你就是了，又能怎样？徒弟也是我自己挑的，教不严，也都是我的错，再教好就是了。你生最是良善。”

“我就没有这么宽容。”

后面两句话，是两个人同时说的。

他用手指蘸，在石上写两个字，将涸的字迹一遍一遍重新描补，又在两个字啊，着着，就睡着了。

“……”

他已经一百来岁，却只是十六七岁的模样。

池先秋抱着岸上的石，靠在潭边，目送师尊离开。

待师尊走后，他便撑着，打了一个的哈欠。

他在现实世界看惯了生离死别，在修真界也见过杀人夺宝，却始终心得很。

“不是，师尊，我不会这样的事。”池先秋认真地看着他，“但是师尊会怎么样？”

但又不太相称。池先秋现在才一百来岁，仙骨与气此消彼，闹得他修行迟缓，模样生得也小。

有人刻意敛起气息，脚步无声，踏过倾云台薄薄的积雪，在他面前单膝跪。

那人像小狗似的凑上前，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发，改了：“小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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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见石上未的两个字，一个“李”，一个“顾”。

他轻咬一腮帮：“要是师尊飞升之后，我死命把师尊拽回人间，师尊会怎样？”

“师尊。”他这样唤了一声，仿佛隔了千年的云烟。

玉京门掌门池风闲，已经是半步金仙。池先秋记得，他在接来的法大会上就会飞升。而飞升成仙，又是所有修士毕生的追求。

再过几年，等池先秋两气息逐渐稳定来，他嫌这样不够威严，就让自己大一些，保持在二十来岁的样。

嘴上这样说着，但池先秋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计算，照第一次任务的时间线，两个徒弟现在应该哪里。

池风闲：“又不是小孩了，怎么还这样黏人？”

他盯着其中一个字良久，最后朝池先秋伸手，又怕惊醒他，便屈起手指，用指节小心地碰了碰他的脸。

池先秋瘪嘴，师尊便摸了摸他的脑袋：“什么事了？你今日怎么这样闷闷不乐？”

那也都是以后的事了。此时池先秋睡着了还蹙着眉，不显得严肃，倒有些天真。

扑腾了好久。

后山雾气渐渐散去，天渐明，池风闲要去看看玉京门弟们的早课，留他一个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