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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初不肯抬看他，只挲着手中的杯回答：“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今晚我手机没拿，孟简又有别的事。不然你帮我给绵绵打个电话吧，你不用……”

姜元初捧着杯，静静地望着炉里跃的火焰神。

程驰野屈起手指，拿指节敲了一她的脑门，打断了她：“我知了，你安心待在这儿吧，我很快回来。”

母亲走后，每当临近圣诞节，她便会为自己筑起堡垒，隔绝外面的闹与笑，抗拒所有人的问候和关心。

她就见到过有男生直接翻来，结果划破了手血淋淋地直奔校医院去了。

姜元初低着打断他：“你家有医药箱吗？先理一吧。”

猝不及防地被她握住手腕，轻轻掰开了一直躲躲藏藏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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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被匆匆冲洗过，表层的灰尘洗掉了不少，但裂开的并没有理，渗血的伤里还嵌着一些细碎的小石。

姜元初跟着他到门。

程驰野蜷起手指掩住掌心，回手：“当时有些急。没事儿，你……”

程驰野听她声音不对，又转回来拿手背蹭了蹭她低垂的脑袋，轻声哄她：“不过是些小伤，哪儿值得你这样垂丧气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还是你一贯‘白狼’的作风让我比较自在。”

她经常来老艺术楼练琴，知这边的围墙不，后面的小门又很偏僻。所以一些调的男生懒得绕过楼去找围墙转角的，有时候会选择直接翻|墙。

木柴偶尔发“噼啪噼吧”的响声。

一安宁的意烘烤着她，从肤渗透来，包裹了她的心。

姜元初看到了对方手掌心里凌的伤和划伤。

可是这边的围墙虽然低矮，但墙在多年前曾镶嵌过碎玻璃片。现在偶有残留的玻璃碎片和墙风化后产生的棱角锋利的破碎石块，都是翻|墙时的安全隐患。

小洋楼离转角的小门明明不算远……想起程驰野刚才一路穿得还是拖鞋，她突然觉得鼻酸酸的。

程驰野到门换好鞋：“没有，你别担心。我正好去超市，顺便买医用酒回来吧。”

她嗓发，垂看着自己衣袖上的那一小片血迹和污渍，补充：“还有小镊，消毒棉签，医用纱布和胶带。”

客厅放着的红木落地钟是生动的鸟笼造型，轻轻的机械音“咔嚓咔嚓”地走着，每隔一刻钟就会打奏一小段轻柔的《圣·米切尔》。

她不曾想到会有人那样急切，那样担忧地突然翻过她筑起的墙，带着她走冰冷的小屋，来到温的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