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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一切都已经结束。

他知伊甸不会把亚当还给他，就算他想，恐怕也不可能了。

“把他还给我……”章荀从齿间吐这几个字，却不知是愤恨的命令还是绝望的祈求，“请你……把他还回来……”

迪亚哥的反应很快，只愣了不到一秒，立刻举枪瞄准亚当的开枪。

他们彻彻底底地失去了所有的底牌，不再有任何希望。

而现在，他甚至不再是全然的人类……他的人在被纳米机人吞噬，没有了目标，他很快就会向着那想要不再孤独的烈愿望妥协。

他于是突然上前，死死抱住亚当，用自己的圈禁住那他曾经无比熟悉的。

“发生什么事了么？”迪亚哥谨慎地走近，手悄然摸上腰间的激光枪。

但是他应该剥夺掉所有人垂死挣扎的权力吗？

两个原本就是一的AI，只要权重重新达到平衡，就无法再分开了。即使再分一个服务，也不再是同一个亚当了。

他们输了，输得彻底。

“章荀！”迪亚哥听到了章荀之前那一声叫喊，以为他们两个在吵架，就没有上上前。但是渐渐地，他觉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对。

有人开始尖叫，那些尚且在睡梦中的人们还不知他们已经被纳米机人包围了。

所有拴住他的线，都已经断了。

这个时候，从四周的空气中才传了某翁然的震动，某无形的东西开始渐渐汇集，数以亿万计的纳米机人渐渐开始显形，化作铺天盖地的淡紫烟雾，飘然舞动着张扬在天地间如飘带如彩霞般的手。

伊甸知了三份病毒的所在，世界上能摧毁他的东西，已经都被他控制了。章荀知现在另外两个携带着病毒的人恐怕已经被机械警察中和了。

亚当没有挣脱章荀，但那弹还没有飞到伊甸面前就突然化作空中一银灰的雾，瞬间在风中消散。

章荀知理智的决定，是照伊甸的想法，不再无谓的挣扎。

章荀渐渐意识到，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家园，他的亲人，他的人……

“不要我！杀了他！他是伊甸！”章荀嘶声大喊。

伊甸握住他冰冷的手，用亚当的语气说，“不要怕，我可以结束你所有的痛苦。只要上传了你的意识，你就不用再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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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的神有了微妙的变化，多了一丝警告的成分。章荀知他是在告诉他，如果不想增加无谓的伤亡，如果想要一切以最快的速度结束，就不要声，让已经发生的顺利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