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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轻轻叹了一气, 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大约是人类中的某本能反应吧。

伊甸沉默片刻, 没有回答什么。他的后颈同样连接在生电脑中，毕竟这人中的伊甸只不过是延伸而已。

他大脑的每一个区域都已经被连接那台大的生电脑中。一些红的纤维从他满淡黄溶的状容中一直延伸上去, 在天板上有一用玻璃材质制成的，可以窥视到上层那红型飞鸟展开的翅膀。

着他的。

但章荀说, “我明白。”

他的意识被转化成数据，被从大脑中剥离来的整个过程，对于他来说就仿佛是不存在的。没有痛楚，什么也没有。

“我将要运行上传程序。你的大脑中每一个细胞储存的信息以及你的思维模式都会被行彻底的扫描和上传, 之后你的大脑会被关闭。你便不再能回到自己的里了。你明白你自己的决定所备的意义，是吗？”

有什么大的东西迅速地包裹住了他，丝丝缕缕地渗透了他。无数的思绪、意识、记忆、知觉，宛如狂风怒海倾覆而。他觉无比拥挤，却又无比辽阔。他觉自己在被无限拉抻着，越拉越薄……

只是突然间，他好像被展开了。

“你可以随意理。”章荀语气平淡地说，“我不再需要它了。”

就像是，被从某个盒里释放了来。一切知都不见了，但是他的意识并不能适应失去了无的状态，于是虚拟除了一系列光怪陆离的彩和混妖异的声音。

他没有穿衣服, 一如初生时的状态。他的发也都被剃掉了, 泛青的上被用最准的纳米无痛穿刺技术植了几千纳米连接线，他的大脑层。整个过程非常迅速, 而且没有痛楚, 有些像是上窜过电的古怪, 却并不觉得难受。

确实，在大脑关闭后, 就相当于他的死去了。

伊甸启动上传程式的瞬间，章荀是没有任何觉的。

“最后, 你还有什么话想对谁说吗？”伊甸问。

“……如你所愿。”

伊甸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 几乎像是他有些不希望章荀将意识上传了。

渐渐地，他不再确定自己是谁，不再确定自己是什么。他看到了无数的景象，看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听到了无数的声音，听到了风声摇动树叶，也听到了婴孩在培养皿中的啼哭。他在思想着，又完全没有在思想着。矛盾的信仰和认知相互冲撞着，宛如大海中相互抵消的激，暗汹涌却又统一而平静。

遗言吗？

略略地眩……

章荀茫然地望着那片诡谲壮丽的红，片刻后说，“告诉詹姆斯, 让他不要复仇。去能让他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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