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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雨定睛一看，简禾刚才拿着的烛台已经掉在地上了，她抱着，跪在了那尸首面前，正在发着抖呜咽。

她说话的语速飞快，甚至激动得有些语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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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的夜家门生不知所措，夜阑雨示意他们都去。

简禾摇一叹，正要往回走，视线不经意地在这个男人脸上一停，顿时僵住了。

“我记得了，那天晚上，我跑回了威风寨……我想躲起来，然后把我爹带山治病，我们说好了，我去救我爹，你去找大夫的。可我还没有找到我爹的房间，山寨就着火了，好多人在喊‘救命’，地上好多血，我在里面跑，又慌又怕。突然之间，我看到了这个男人，他也想跑！”简禾抓着发，神态有了一丝癫狂，哽咽：“我知如果我敢拦着他，他一定会杀了我，但我又不能睁睁地看着他逃了！所以我就远远地追着他，终于见到他被绊倒了，摔到了地上。我立即抓住机会冲了上去，拾起了一木，朝他的后脑勺狠狠地打了去。那时火太大了，我又很慌张，没去摸摸他鼻息看他死了没有，就被火地厩里了。我以为他已经死了，为什么他还活着，他凭什么活到现在？！”

夜阑雨厌恶地将那难看的尸首踹开了，用力地搂住了她，竭力地安抚：“没事了，我都知，我都知……一切都过去了，戚义山已经死了，他罪有应得，自恶果，老天没有放过他。作为苟延残了几年的代价，他死的时候很害怕，也很痛苦，是被魍魉光了气死的，远比你当敲他一要痛苦得多。你忘记了吗？你和我一起把那只魍魉收复了，你替你爹报了仇，同时没有让这个人的血染脏你的手。明白吗？你已经报仇了，这个人渣已经死了。”

“小禾，小禾。”看到她的表现，夜阑雨的脸上现了一丝担忧，住了她的肩膀，加重了声音：“小禾，听我说。”

简禾像抓住一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夜阑雨的手臂，眶通红：“我爹不是烧死的，我爹是被他杀的。戚义山，我记得他的脸，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是他杀了我爹，是他！我化灰都记得他！”

夜阑雨正在外面与门生代善后的办法，突然听见了一声绝望的尖叫声从房间里传来，怔了半秒，瞬间夺门而。众人也吓了一，慌忙追着他，也冲了那小房间里。

简禾如梦初醒，大着气，还是有儿不清醒的样。

夜阑雨也吃了一惊，看向了地上的男人。他和七年前那个男人没打过几次照面。被成了尸以后，人的面容和年轻时有很大区别，但若是曾经朝夕相对的人，又或者是曾经在记忆中留不可磨灭的印象的人，依靠嶙峋凹凸的骨象，依然可以认来。他毫不怀疑简禾说的话。

夜阑雨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