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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雨了床，披上了衣裳，路过镜时，却不敢抬去看。简禾原想自己去喊人的，可夜阑雨却非要跟着她。

听见心脏蓬动的声音，夜阑雨眶一红，闭上了睛。

夜阑雨终于说话了，声音嗡嗡的，十分嘶哑，透着十二分的不确定：“……小禾？”

简禾正觉得有儿不对劲时，夜阑雨突然收回了手，取而代之地，是靠在了她的心上，耳朵贴住了她纤薄的骨。

“什么呀你，噩梦还没醒吗？”简禾脆跪坐上床，就着他抓住自己手的动作，把自己的额往他的额上一贴，动作亲昵又自然。

简禾满意：“不错，终于退了。”

听见这个声音，夜阑雨的后背僵了。

粥，就搬了张凳坐在了床，靠在那儿陪着。

说罢，她就要爬起来叫人端粥来，夜阑雨却本不松手。简禾略奇怪地回，夜阑雨的表很奇怪，简禾不知怎么去形容那混杂着混、怀疑、震惊的表，只觉得有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很难受，仿佛在他中，她是个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人。

话没说完，就有一双颤抖的手碰上了她的颈侧。

夜阑雨已经坐起来了，雪白的单衣微微敞开，膛沁着汗，发挡着脸，本看不见他的表，只能听见他缓慢的息声。

同时，她伸手去摸他的额，想看看退了没。手伸到了一半，突然之间，就被用力地住了，得她手骨发疼。于那垂落的青丝之中，了一张苍白无血的容颜，与一双拉满了血丝的睛。

难不成是病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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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天渐暗，昏昏睡之际，突然听见了一声响，简禾一个激灵，猛地惊醒了，转一看，原来是床幔被扯来了。

简禾有些惊讶，却没有动，就任由他一寸寸地碰着她的脖——不，与其说是“碰”，还不如说，这动作诡异得仿佛在“确认”她的是不是还在上。

“……”夜阑雨默默地收了手，糊地：“没什么，就是一个噩梦。”

“这你又多一件糗事让我知了。好啦，快起来，你一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我让人煮了粥，起来吃吧。”

简禾搂住他，笑：“我都有好奇了，你到底梦见什么了呀，这么反常。”

虽然看不见他的表，但简禾觉得他一定是在发呆。她转了转酸痛的脖，坐到了床上，嗔：“你吓我一，噩梦了吗？把床幔都扯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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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禾脆坐了，调侃：“怎么了，真的病傻了呀，我看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