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 江山与美人(2/3)

“是。”郭嘉言简意赅地，“他活不过后日的凌晨。”

“那嘉能否冒昧一问，荀友若是如何评价嘉的呢？”他眨了眨，眸里像藏着闪烁发亮的星，似乎很期待地笑眯眯看着她。

说他是天上仙人久蓬莱瀛洲无聊了，偶然凡来打发打发时光也不一定全是虚言，可惜这位仙人忘记带了丹药，才导致了如今这副轻飘飘的。

“你真是聪明得过了，我若是袁绍，肯定为有你郭祭酒这个敌人彻夜辗转难眠。”阿笙由衷叹服。

郭嘉轻轻一笑，发丝垂了几绺斜于眉前，突然侧望了望寥远的天空，像是发现了什么。

建安七年，官渡大败后袁绍病急，不日去世，这场战役以曹大获全胜告终。

“你不妨猜一猜。”

阿笙不解其意，“祭酒不妨说个明白。”

“桓快瞧，他们冀州人娶亲的风俗跟我们那的很像嘛。”

“卞夫人放心，嘉最是惜命，连往日最的酒都戒了呢。不过友若可不会这样评价嘉，在他里可没有谁能比得过令君啊。”

“嘉猜啊，”郭嘉眯起睛，青衫的衣角被倏然钻来的风起，愈显得脆弱却如日的蝶般恣肆飞扬，“嘉一定没在他嘴里挨骂，不过肯定也不算什么好话，至少是在他里看来……咳咳。”

这时他转过，清亮的眸里盛着笑意:“主公的爪黄飞电可从来不坐外人。”

阿笙闻言愣了半秒，不禁望向他那双□□透彻的，那里净得仿佛一张随时可以沾染尘世的白纸，却偏偏就能通晓这凡间的所有秘密。

许久时间不见，他看上去更加瘦削，那张面孔苍白得近乎透明，像是那片勉清晰的月。

他的已经很虚弱了，未说几句话便捂住咳嗽起来，单薄得好像那风轻而易举地就能折断他的蝶翼。

“你是说……”

她心里一酸，暂时也无心回答他的玩笑话，这时郭嘉抢先占了话，问:“卞夫人可有见到荀谌先生？”

“明日这个时辰，曾经那个天人皆忌惮的袁本初，恐怕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他语调淡淡，是与他中的预言截然相反的冷静。

袁绍二袁谭袁尚皆争位，同室伐自相残杀，曹听郭嘉兵不动之计徐徐图之，静观其变坐收渔利。

她不忍地说:“你快先坐罢，要不我去帮你叫随行的军医来看一看，他们医术虽然不如华先生，但也总有些办法的。”

他摇，但随即也很听话地扶着桌案坐了来，坐定收回手时，阿笙无意一瞥，看见桌案上沾有明显的猩红，但被他很快地用袖侧去了。

曹军自此主无主的冀州，安顿来后官吏们连忙登记数安抚百姓，一面拜访河北世家大族，城后秋毫无犯，很快本来人心惶惶的民众又回到了过往的安宁之中，好像换了个统治者对他们并未造成任何影响。

果然二人中计，外患尚且抛却不顾，兄弟便迅速阋墙再起纷争，虎豹骑抓住时机一击而溃，于南斩杀袁谭，袁熙袁尚仓皇远奔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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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旁两

她便不去明着揭穿他，闷闷地:“保重，荀谌说你是他见过最优秀的谋者，可不能不惜自己。”

“他来不及了，”郭嘉说，“他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夜晚了。”

何止见到，能虎逃生也是拜他所赐呢。

“见了他好几面，不过能让郭祭酒念念不忘的人，倒果真是一位奇士。”

地郭嘉唤了一声，倒教她吃了一惊，顿在原地:“郭祭酒怎么知是我。”

她目睹着这一切，心里浮浮沉沉的很不是滋味，可又何尝不清楚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