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 铜雀(2/3)

“问卞夫人安。”唐思心中咬牙切齿，面上又不得不摆恭敬的姿态。

“你素来喜诗作赋，今日值此良辰吉时，你也作篇赋来给诸君一乐。”

成至今，她早不是那个低声气任人欺侮的女孩，是当今权倾朝野的丞相正夫人，皇后以最尊贵的女，更何况连皇帝尚且形同傀儡，那位皇后更是无甚实权。

曹植却犹自从容，面上毫无为难的神，甚至向旁边的侍女展颜一笑。

荀彧连忙躬:“卞夫人愿将千金嫁，是我荀府之荣幸。”

“令君过谦了，恽儿才学过人，又如此一表人才，能得此如意佳婿是小女蓁蓁的福气。”

“妹妹？”曹丕回想了，疑惑问，“不知是哪个妹妹要嫁人了？”

办。你的昏礼会与你妹妹的一同举行，正好双喜临门，也更闹些。”

面前的阿笙笑眯眯地坐在她的上首，无形中气势早已压了她许多，举手投足间尽染华，与当年那个小婢女已是脱胎换骨。

众人不禁皆为其一把汗，纷纷将视线投在曹植上，互相接耳起来。

曹亦端盏回礼，令侍又呈上几坛上好佳酿，依次为宾客斟满。

侍依照他的示意，小步趋走近炉旁，往里面燃了枝纤细的线香。须臾那香便烧起来，散淡淡的桂气味。

“荀令君。”阿笙勾了勾角，故意忽略一旁的唐思，笑着招呼，“如今我们是亲家了。”

曹植忙说:“不知父相以何为题？”

“就以此铜雀台为题罢，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桓尚且用了这么多，看你要用几何。”

昏礼定于一月后的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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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忙放酒杯，收起刚才的笑容，恭恭敬敬地敛袖应答:“儿在，父相有何吩咐。”

“是孤的蓁蓁，孤把她许给荀恽为妻，两家是该因亲事更加亲密些了。”

可惜外面了场大雨，地上难免有些泥泞，宾客们都披蓑衣冒雨前来庆贺，到场后自然少不了朝丞相大人与夫人恭维几句，还要向同为亲家的荀令君用祝词以示讨好。

一时满堂声笑语，觥筹错间宾客又不敢失了礼数，竞相举杯朝曹敬:“相爷儿婚女嫁，真真是好福气啊，又有这般乘龙快婿与才貌双全的儿媳，我等着实是艳羡不已。”

这是那段本来好的时光里唯一不太值得记住的回忆。

“唐夫人，丞相与我一向钦佩荀氏家风，以能与你和令君成为亲家为幸事。蓁蓁以后就是荀家的人了，还请你多加照拂。”

唐思面僵了僵，她怎能听不阿笙中藏的警告——蓁蓁是丞相的女儿，她再怎么对阿笙有旧怨，也不能在蓁蓁上发，反而只能小心翼翼供着。

“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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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还是和原先一样，依旧艳的眉目间全是骄傲自矜的神气，阿笙一瞥见她，便想起当年那些往事，以及她那副嚣张跋扈的脸。

时隔许多年，这是阿笙再一次看见唐思。她穿了件端庄贵气的浅曳地华服，发间的累丝镶宝翡翠簪尽显份，满面笑容地伴在荀彧侧接受祝福。

唐思只能怨气，向她回笑:“卞夫人说什么见外的话，蓁蓁既是我家儿媳，臣妻自然待她视若亲女，如珠似宝，那是在嘴里都怕化着了呀。”

这时她才转向唐思，照常微笑:“唐夫人，别来无恙。”

后者会意，急忙去捧了盘文房四宝过来献给他。只见他不慌不忙，挽袖执笔呵开墨，只抬手略一思索，随即安静地站起，挥毫在宣

曹已决心南荆襄，近年来一直在邺城河训练军，以图一统四海，实现他此生的抱负。

封其为丞相，自此已拥有整个北方绝对的统治权。

不料曹丕听后，脸上倏而拂过郁的神，但又迅速恢复平静，继续带上微笑:“那如此，真是要恭喜蓁蓁妹妹觅得良缘，寻得个好郎君了。”

忽然他目视正与伙伴喝得兴采烈的曹植，不不低地唤了声。

今日的铜雀台极为喧闹，轩榭亭阁皆被大红的锦帛包裹围绕，四都散发喜气洋洋的嬉笑与悦。

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认为，那一天终究不远了。他甚至不屑于矫诏，自行废除三公独揽大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