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 决裂(2/2)

“别喊了，她已经走了。”

醒来时边空无一人，唯有空的床帐与屋檐几声凄清的鸟鸣，“绿漪？”她忽然觉得嗓燥想喝，便声叫唤。

于是她又唤了几遍，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喊声在屋里的回音。

“痴心妄想！你是真的疯得无可救……”

“哦对了，孤适才忘记和你说，”蓦地，他垂看着阿笙，“你那侍女不会再回来了。”

“你……为何要杀她？”阿笙心一沉，又急又慌地瞪着他，清楚没有什么是他不来的事。

即便如此，阿笙仍然怒气上涌，忍不住冲他大叫:“绿漪自小就是孤女，你把她赶走了她一个人孤苦无依会死的！你厌恶我，大可把我驱逐门便是，为何要让她们一个个都离开我！”

“我从未希望你败，你又何必加之罪何患无辞，反倒显得你狭隘。”阿笙已是不愿再和他作无谓的争辩，靠在榻上冷笑。

“因为孤要让你失去边所有人，好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孤不可能让你离了孤还能安然生活，你自然要为你的固执付代价，否则，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他嗤笑一声打断她的惊问，不以为然:“孤还没那个闲工夫杀一个婢女，不过是把她打发回了老家，孤不会再把这个人留在你边。”

“好，好。”见她如此决然，他不怒反笑，“孤给了你机会，既然你决意如此，那孤只能尊重你的选择。”

停顿片刻，他说:“孤听闻荀令君为了救你，自己挨了那王邑一刀，可有此事？”

就好像一石激起千浪，那些从未现过的人和事一全涌大脑，混合在一起搅着神经，如同一座大的山铺天盖地朝她兀自压来，难受得痛苦而折磨。

“哦，还有一件，朝廷已孤的授意赐建为平原侯，桓却无任何侯爵封赏，你可知孤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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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话音未停，他突然乎意料地俯，似乎试图来吻她，灼的气息覆上肌肤，她却迅速别过脸去，双手用力地推开了他。

许久没有见他，他却还是这样的态度，于是她脸上亦毫不在意，也不他作何想。

“你疯了吗？”看着他这般冷酷地说这样绝的话，阿笙不禁骨悚然，心底冒寒意，“他们都是你的亲儿啊！”

她裂的嘴颤了颤，还未声便被他打断。

“正因为他们是孤的儿，所以必须乖乖地唯孤命是从，当然也包括你。”他意味地眯起双眸，透锐利的锋芒。

前尽是无际的黑暗，完全看不见半分光亮，唯一的曙光似乎被乌云无地遮蔽住，只留她一个人试图挣脱，用双手摸索去的方向，独自着徒劳的努力。

她克制颤抖，冷冷冲他:“你真是一个疯。”

然而一时无人应答。

他拂袖走门，扔最后一句威胁:“希望你一辈也别后悔你今天的行为。”

不不慢的声音忽而响起，冷淡得不带半分绪。

“疯？”他不以为忤地大笑，“你想试试么？等孤终要归于尘土的那一日，就算你执意要与孤反目，孤一诏令就能让你和孤死在一起，然后我们就葬在同一地方，你将永生永世也摆脱不了孤。”

她不置可否，曹却自顾自大笑:“孤要让你心的两个儿反目成仇，谁够狠，谁舍得血，方坐上孤这个位置。孤想让你亲看看，他们是如何斗得火不容你死我活，到时候鲜血沾你的鞋，可别忘了这些都是你的儿为了权力所换的价码，你万万不必怜悯。”

烧，浑得，脑也烧糊涂了，不断翻江倒海着一些胡的东西，奇怪的威胁声不停充斥耳畔，还有一柄柄冰冷的匕首猝不及防架住自己的脖颈，令她在梦中亦烦躁难歇。

如一盆冷兜到脚浇来，冰冻了全上每一寸神经。

他的衣裳上沾染了满风霜，底布满红的血丝，然而瞳孔犹自讥讽似的盯着她。

她陡然一惊，半撑起去看他，果然迎面对上曹那双半嘲的。

“他不愿为我南征谋划策，倒愿意舍命救你，孤真是为之动。”他仰首喟叹，“可惜了，令君是铁了心与孤决裂啊，就连这二十年的老朋友尚且不信孤，孤也难怪会败于赤。”

她也不知睡了多久，仿佛已过了半个世纪，浑浑噩噩的意识似是坠无穷无尽的渊，被埋在黑暗里难以复苏。

“是。”她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既然他说起，索大大方方承认。

是他？

她撇开避开视线，淡淡一句:“你回来了。”

“你只能听孤的话，卞笙，你活着是孤的人，死了也要给孤陪葬。”

没有直接回应她，而后他扬，似笑非笑地说:“正遂你意，孤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