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 错过(2/2)

“阿笙，孤向你歉，孤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孤一定好好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都会给你，哪怕你要皇后，孤也会冒天之大不韪为你夺来，你再撑一会儿，上太医就来了。”

曹这才想起来，今日确实是一年一至的寒节，依照习俗，百姓们往往饮酒以驱寒，祭奠先人寄托哀思。

不过她也来不及恨他了。

然而未过数秒，她的嘴角倏然留一行暗红的血，随着跌落的酒杯无力地往地上摔去，他慌忙上前扶住她的腰，让她地倒在自己怀里。

真的好笑啊，竟然要等到她死了，他才终于肯承认他她。

“你敢！”

“有何不敢？”

“好酒。”她笑着赞了句。

“对不起。”停了一会儿，她说。

忽然她笑了一声，用最若无其事的语气说:“丞相，今日寒节，卞笙想喝盏酒。”

而这杯酒，毫无疑问被边的人了鸩毒，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提醒自己啊。

闻言他也未变，突然自嘲般笑起来，“孤说过的，卞笙，你死也只能和孤死在一起。你的命，由不得你自己。”

她苦笑摇:“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治不好了。我也不要什么皇后什么位，我唯一想要的真心你却也从未给过我。”

她想着，随即闭上，不敢再看他那双通红的瞳孔，自顾自地继续说:“我虽然看不到了，但大魏一定会在你的统治国祚兴旺，贤才也会如您所愿您麾，到时候，你就是大魏的王，不会再有百姓和我小时候那样为吃饭穿发愁，而都将安居乐业，心有依靠。”

声音瞬间低了去，前一切随之化为重叠的虚影，所有人和事皆成了缥缈幻象。

卞笙定定地看着他，发现他注视自己的脸既恼怒又失望，错综复杂的神不停变幻着。

他竟然迅速伸手，一把攥住了她掌中的刀刃，猩红的血顿时顺着指了来。

于是他命令侍卫献酒，卞笙却推开他的手，走向旁的乌木桌案，端起上面呈着的一只酒壶，为她自己倒了一盏。

他不禁怔住，看着她举起酒杯，仰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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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似乎已经不在意了，意识逐渐涣散，喃喃:”我都死了，你就不要再为难我的儿了吧。”

“卞笙，孤满足你的所有要求，你答应孤，莫再伤害自己的事，好不好？”

“卞笙！”他顿时愠怒，终是力气比瘦弱的她大得多，轻而易举就夺走了这把匕首，狠狠地掷在了地上。

“孤从至尾都只你，阿笙，是你误解孤了，孤之前故意冷淡你，只是以为你自始至终荀彧甚过孤。”

他还是我的吧。

不过她也不再试图去琢磨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认为已经不重要了。

“我要走了。”她说，“我真的活得太累了。”

她扫了一四周，瞥见那把被他掷在地上的匕首幽幽地泛着寒光。

“太医，太医！快寻太医！”他失声朝底大叫，目光里全是生怕失去她的惶惧。

慌地望她释然的双，他顿时意识到，她饮的，是一盏毒酒。

“你别再说了。”他哽咽着抱她，她呆呆地看着他想，他竟然也会为自己泪。

也无法捉摸，倏而听见她的声音穿过风底，“这一刀很浅，远不及你给我带来的痛苦。”

他前似乎蒙了片雾，怀里她的像一团棉，柔弱得仿佛随意就能碎。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孤？就连自己的命也不顾惜？”

她慢慢说着，泪竟不受控制地从眶里涌了来，睫透了，顺着脸颊淌来掉到上，很快地，在裂的地方上漫开刺痛和咸咸的味。

随后她轻轻转腕，将刀尖对向自己的心脏，直直地刺去。

“我比任何人都要你。”她悲哀地看着他，“可你一直在我离开你。”

居然是她先说对不起。

“魏王大人您错了，我的命从来都是我自己的，没有人能摆布半分，包括您。想不到吧，您如此权倾天骄傲一世，却还有您永远无法掌控的东西。”

见她迟迟不吭声，他不由得质问:“卞笙，你难忘了你曾经的诺言么？你说你一辈也不会离开孤，你只孤一个人！”

细雨抚上她的眉目，让她看起来即使心怀不甘，望上去也依旧平静如往日。

“阿瞒……”她艰难地朝他微笑，“你在卞笙中一直是位明主，心怀天，杀伐明断，这么多年来从未变过。”

混沌中他的脸已经看不清楚，她只隐约听见，他一声声地唤着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