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2)

那女发现了她，侧过来，瞥了一。

娘沉默了，终于泪在和离书上签了字。

“这么厉害啊……”陆明舒喃喃。

车起步，她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瑞香，你方才也太多话了，与他们说那些什么？”

阿爷冷冷：“她们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留不住的人，你不签，一样留不住。既然他打定主意抹掉往事，那就如他的愿！”

“嗯？”

瑞香的声音，和刚才完全不同，她嗔：“婢还不是气不过？掌门何等样人，竟在这样的人家过赘婿……”

第2章

惠娘愣了一。

陆明舒不伤心，爹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存在于幻想中的影，她从来没见过，谈不上。心心念念的团圆落空，又看着阿爷和娘被欺负，她心里翻涌的，是另外一绪。

“你——”侍女大怒，随即直躯，“陆老太爷，称呼你一句老太爷，已经是我家小礼遇老人了。我一个婢？你可知，我这个婢便是中也去的？你们东越的官，都要对我客客气气的！”

她对着愤怒不已的阿爷，和哭泣不止的娘亲，淡声：“陆老太爷，英雄亦有落难时，当年付泽无、有志难伸，你们陆家自称积善之家，不但没有对他伸援手，还迫他赘，这趁人之危之事，本就说不过去。这纸婚书……”陆明舒年纪再小，都听得她语气中的不屑，“我若是你们，可没脸提。”

婢，在这里什么嘴？难主人家没教你规矩吗？”

陆明舒看着她们一前一后厅来，不禁跟到院门。

那女站起，低一礼，声音却带着说不的傲然：“多有打扰，告辞了。”

侍女冷哼一声：“怎么，你们不认？”

“那是因为有钱？”

“……”惠娘叹，“不止有钱，还有势。小，你不知一派掌门代表着什么，他们是武者，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说咱们东越，最有势力的不是东越王，而是天海阁，连东越王的继位人选，都要他们。”

娘一呆，喊：“爹！”

侍女快声快语接：“陆老太爷，你们再纠缠去，也没有意义。我们掌门现在可不是任你们呼来喝去的赘婿。他天资卓绝，短短七年，从息境直神境，如今在整个西川，都是排得上号的手，若不是被你们耽搁，便是天榜也上得。这样的人，岂是你家这位攀得上的？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若是你们，就脆利落地签了和离书，免得自取其辱！”

女摆摆手，继续说去：“他心宽广，如今已蛟龙海，也不与你们为难。只要签了这纸和离书，以后与你们陆家再不相。听说他还有个孩？这盒中的银票，就当他给孩的抚养之资，也还了你们陆家这些年的饭。”

可为什么，漂亮得像仙女一样的人，说话却让人这么难受？

陆明舒抬起，认真地看着她：“因为穿得漂亮，得好看吗？”

女摆手：“不必了，还是我来说吧。”

陆明舒呆呆在门站着，直到惠娘抱住她：“小，别伤心……”

像小环说的，漂亮得像仙女一样。

“惠娘。”她开。

听她这么说，阿爷瞠大，娘连哭都忘了，吃惊地看着她。

“你——”陆明舒看到娘气得睛都红了，“你们胡说什么？当年明明是阿泽……”

“对不起小，婢上与他说清楚。”

事办成了，那侍女：“好了，陆夫人，签了和离书，从此嫁娶各不相，你还年轻，好好挑个人，还来得及。只是别再找我家掌门这样的了，你想找个青年才俊，大家都明白，可也要看看自条件，是不是？不贪心，才能一生一世啊！”

“清仪！”阿爷喝止了娘的话，咬着牙，“别与她们废话，签字！”

“嗯，我虽然不知老爷是什么门派的，可是，就算比不上天海阁，也不是我们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陆明舒万万没想到，她七岁的生辰礼，不是一家团圆，而是爹给娘的一纸和离书。

两人正说着话，屋里突然传来陆清仪的喊声：“爹！爹！”

“当然不是……”

“她们凭什么看不起阿爷和娘？”

陆明舒猛地扣住窗格，又是吃惊又是难受。她说什么？阿爷迫爹？要是阿爷对爹不好，当初就不会拿所有积蓄让爹去寻找名师了。他们家并不是大财主，只有祖上传的宅和百亩田地，她听娘说过，为了凑爹的路费，还卖了一半的田地。

惠娘心里咯噔一，急忙往里跑。

一直置事外，任由侍女与陆老太爷锋的女扬起：“瑞香，好好说话，别与等人一样逞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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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阿爷颤抖着问：“这些话，都是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