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2)

她盯着刘极真好一会儿，忍不住问：“师父，您不觉得难吃啊？”

她捂着脸，泪“吧嗒”“吧嗒”直往掉，怎么都止不住。

这什么玩意儿？好像吃了一大沙似的，没煮熟？

拜了两拜，本想个笑脸，不料嘴角一撇，却泪来。

回屋的时候，她经过师父门前，又听到了刨木的声音。

山右边，也有一排石屋，打第一间，就是厨房。

陆明舒围着他跑前跑后。

灯光亮起，照着一室清冷，陪伴自己的，只有石上的影。

刘极真视而不见，仍然正常地扒饭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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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从里面透来，照在窗上，刘极真专注地把那木条刨成木片。

陆明舒连忙抹掉脸上的泪：“我只是太想你们了，不是伤心，你们不要难过，我……”泪太多，也不掉，她只好一边哭一边，“我就哭这一次，你们当没看到好不好？哭完了以后再也不哭了……呜呜呜……”

最后拜了拜：“阿爷，娘，我要睡啦。明天要早起来，还不知师父会教我什么呢，你们也早睡吧！”

夕余晖没尽，刘极真的波动了动，问：“有事？”

刘极真也不抬，只是手朝后挥了挥。

第二天，刘极真仍然整日都在木工。

陆明舒便拿了扫把抹布，又用小桶打了，一步一挪地提去。

陆明舒虽没过厨，可也常见惠娘忙活，便有样学样地淘米生火。

饭桌旁，陆明舒小心翼翼地去看刘极真的脸。

刚扒了第一饭，她脸一变，“哇”地张嘴吐了来。

陆明舒呆了半晌，默默地把剩的丝瓜清汤喝了，收拾碗筷。

这是要她饭吗？陆明舒低应了一声，重新了山。

为什么他不练功，就只是木工？天才都是这样古怪的吗？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等她放好行李，天都快黑了。

厨房里米面蔬果都有，只是品相不好，且无人打理，糟糟地堆着，看起来不像能吃的样。尤其蔬果，叶蔫蔫的，有些甚至都烂了。

炒青菜半焦半熟，黑乎乎的也不知能不能吃。煮丝瓜倒是净净，可净得像碗清汤。

师父没生气，说明还能吃？陆明舒松了气，拿起筷。

刘极真眉皱起，似乎很不耐烦。忍了忍，方才说：“右边有厨房，自己看去。”

桌上摆了一盘炒青菜，一碗煮丝瓜，还有两个饭碗。

这么难吃……

师父这是在什么？他好像什么事都不在意，衣不在意，住行不在意，她这个徒弟更不在意，他在意的仅仅只是手中的木工。

直到袖全都了，声音也哑了，哭声才慢慢停了。

她在家从没过这些活，只好力回想惠娘事的样，把屋打扫了一遍，然后铺床。

“师父汗吧？”

第10章

陆明舒低，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间。

陆明舒掉脸上的泪，哭得红的睛看着牌位，一边噎一边说：“你们看，我说到到，哭完真的不哭了。”

“师父喝。”

外面刨木的声音已经停了，去一看，刘极真坐在小屋前的石上，默默地看着夕的方向。胡拉茬的脸，莫名让陆明舒觉得寂寞。

看到小屋门外有扫把抹布，问：“师父，这些我能用吗？”

陆明舒鼓起勇气：“师父，我们晚上吃什么？”

全程面无表，不见喜怒。

她打开衣柜，从包裹里拿两个牌位，一前一后放在石台上，合掌喃喃自语：“阿爷，娘，我已经拜师啦。师父可厉害了，他是九瑶上一代最优秀的弟，被称为天才！师父对我也很好，我把菜炒焦了饭煮得半生，都不骂我。以后我会好好习武的，你们在天上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我。”

刘极真扒了饭，再挟了筷青菜嘴里。

陆明舒呆了半晌，又去挟炒青菜，结果又一次吐来了。

刘极真没有回答，吃完最后一饭，他放碗，走了。

他时不时停来，迎着灯光对比，陆明舒能想象到他此刻专注的表。

等到天尽黑，起了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