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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仗着极佳，在冷湖里泡了半晚上，总算熬过一波药，游回岸边时东天已翻了鱼肚白，零星二三家商已在板，预备早间生意——

唐恬痛得一声大叫，抬掌去摸，满手黏腻，尽是鲜血……疼得好似耳朵已撕去半只——她理智回笼，终觉羞惭，提起衣裳爬起来，“你这人！不乐意罢了，咬人甚？”

她被耳上剧痛激得五归位，后知后觉听见耳畔声源源不住，扑到窗边一看，此窗外边，竟是一片冷湖，如获救命稻草，一抬足踏上窗格，赞一句“天无绝人之路”，翻便——

素娘忙拉她，关上院门，用大巾裹了，拭净满渍，关切，“怎么了？”

那人原本只笼了一件薄薄的衫，三两被她扯脱。唐恬只觉冰雪目，更兼指盈，如上好的膏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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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脑里如同烧了的粥锅，咕嘟嘟直冒泡，手上七八糟扒衣裳，中碎碎念叨，“小郎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活菩萨，我会报答你的。”

落到半空时，耳听一声尖厉的嚎叫，“大人！”

这才是真真的活菩萨，得救了。

唐恬恐他不喜，着急忙慌承诺，“我未成婚，家也清白，明日……明日便遣媒上门提亲。”她脑中颠三倒四，也未觉自己一个大姑娘说这些有甚么不对，自以为得计，越发地攀着那人，中喃喃，“明日……明日便上门。”

“还不！”那人低声喝斥，奇的是里说的厉害，手上却无甚动作。

唐恬只觉前一片绯，甚么也看不清白，只觉那人上冰凉冰凉，舒适无比，四脚齐用裹缠上去，抖着手沿着沁凉的眉目往摸索，到得尖削的，再往，有凸起的结，还了一——

唐恬生恐撞上熟人，不敢耽搁，拖着绵绵两条往府里去，好半日才看见自家灰扑扑的院墙，一个人立在门不住张望。

“噗通”一声大响，冷湖清泠泠将她包裹，满腹邪火消停来——

那人无路可退，偏转脸，猛一时张，咬在唐恬耳际，使力一扯——

唐恬暗想什么死？就是想活才要扑上来……发力制住他动的四肢，往那沁凉的颈间啃一，细声哄他，“乖些，别动。”

是个爷们，货真价实。

唐恬叫一声，“素！”一扑上去，嘤嘤诉苦，“差儿回不来了。”

一把扯自家外裳，火炭一般扑将上去。掌那人动了一，耳畔一个声音咬牙切齿，低沉冷，“想死么你？”

送炭。

唐恬脱叫一声“老天爷”，笔直奔过去，那人冷不防被她生猛一扑，“碰咚”好大一声响，仰面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