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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指尖一颤，“你说什么？”

裴秀病中乏力，挣脱不得，刻骨，“他恨我骨，我亦如是。”

唐恬立在原地，振作一时，扯一个笑，才又慢慢走回去，伏在榻边，“哥哥？”

唤到第三声时，裴秀终于动一，“唐恬。”目光极其迟缓地移到她面上。

“哥哥，”唐恬用力地握住他，哀恳，“发生了什么事吗？”

唐恬小心翼翼伸手，指尖碰了碰他的面颊，果然有一发，“哥哥？”

许清大觉难堪，“姑娘见谅。”他为难地搓一搓手，邀功，“姑娘应还不知，咱们保住了中台左。”

唐恬瑟瑟抖一，“把罪鞭给他是我的错，哥哥若怪我，我无话可说——”

“哥哥累了便睡一会儿，”唐恬小声，“我在这里陪着哥哥，不好吗？”

“不是突然。”裴秀颅偏转，向着床里，“事到如今，我再不必瞒你。以前都是哄你，自我知晓唐凤年未曾死在北地，每一日都想着怎样瞒着你死他。”

“你在说什么？什么罪鞭？”裴秀皱一眉，“没有罪鞭唐凤年便会放过我吗？唐恬，如今粉饰太平已无意义，你应知，唐凤年恨我骨——”他手掌往外挣动，唐恬连忙扣住。

唐恬好半日才勉开， “哥哥说什么呢？”

恬冷笑，“难怪你们舍得让我醒来。”

“不好。”裴秀，“你走吧。”

裴秀借机挣开她的抓握，整个人缩回被中，“我累了，到此为止吧。”

“那日诊治，只截了绝无生机的右，左仍在医治。”许清，“伤在肌里，医治疼痛至极，姑娘与中台同心，如何受得了？叫姑娘睡几日实在是无可奈何，别再怪我们啦。”

唐恬半个伏在榻上，凑到他面前，“哥哥为何突然如此？”

“你走吧。”裴秀睁，目视虚空，“我不想再见你。”

裴秀一动不动。

唐恬手掌探被中，摸索着挽住他绵发的手掌，用力握了握，“哥哥怎样，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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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恬抖着声音，“当真？”

“唐恬，我们就——到此为止。”裴秀语声低弱，厌倦至极，“你大好年华，不要同我搅在一。我如今罪之，肢不全，无一可堪匹，你放过我。”

许清要想一才明白她问什么，“当真只截了右。罪鞭之伤难治，中台仍是发，姑娘多劝劝他，务必好生安养。”他说完一揖到地，转离开。

唐恬愣住。

唐恬不吭声，跪坐榻边相陪。

裴秀一沉，“你走吧。”

裴秀偏转脸，望着床里，“你不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