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2/2)

每一个人最终都会彻底消失。

冯焕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肯定的答：“正是。”

舒殿合望过去，认真的端详着那颗星，直到把它的模样和位置牢牢地记在心里，尔后又好奇地问：“那合儿是哪颗星？”在她年幼的心里，师傅是她最重要的人，所以代表师傅的星星也很重要，一定要记住。

即便冯焕林说的委婉，她闻言后还是免不了一惧，思考了片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切追问：“师傅也会死吗？师傅的星星也会掉来吗？”

不需要再往前走了，舒殿合已经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可事就这样发生了，而她到底是没有来得及赶回来，让师傅见她最后一面。

一个星代表一个人。每坠落一颗星，就表示死了一个人。舒殿合很快就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天真的问：“每个人都会死吗？”

这个概念对于尚未知事的舒殿合来说太过骇人。

舒殿合顿生好奇：“合儿想知师傅是哪颗星？”

冯焕林：“天上的一颗星星，就代表地上的一人。不止是皇帝，每一个人，都有专属于他的一颗星星。”

“皇帝？”舒殿合懵懵懂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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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殿合睁大睛，在天空中寻找着师傅所说的那一颗最亮的星，直到她看到了离月亮最近的金星：“那是月亮旁边的那颗吗？”

明明这番对话仿佛发生在昨天，那时舒殿合从来都没有想过属于师傅的那颗星有一天也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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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焕林斟酌着能让幼小的舒殿合能够听懂，又不至于害怕的词句，：“死就是一个人在世间彻底消失了，和他的亲人永远分开。”

后来师傅是怎么安抚她的，舒殿合已经记不清了。自那以后，在舒殿合的中，满天繁星不再只是好看，更有每颗星的独特意义，特别是属于师傅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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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焕林。

她不顾昏脑胀，迅即坐了起来，拉住哑仆的衣袖，迫不及待地问：“师傅呢？师傅呢？”

舒殿合乍见这一幕，惊喜地不自觉张大了嘴。

踉踉跄跄地走房间，她发的在迈过门槛的时候，险些绊倒，哑仆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每一粒星海银沙好像都手可及。

冯焕林抬起手来，指着西南方天角上的一颗星：“那便是为师的星。”

舒殿合用手比划着，她和师傅两颗星之间的距离，：“合儿的星和师傅的星，为什么离的那么远？”

冯焕林手指着天上的各星星，为舒殿合耐心地讲解：“那个像勺一样的是北斗七星，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摇光。而将天枢和天璇相连起来那条线所指向的那颗星，是紫薇星，象征着人间的皇帝…”

那时候的舒殿合还没有学习医，对于人会死这回事未有概念，似懂非懂的问：“师傅，什么是死？”

守候舒殿合已久的哑仆，看到她终于醒了，先是一阵又惊又喜，差蹦起来，稍后听到舒殿合问他师傅在哪里，脸上的笑容顿时拉了来，重新布上愁云，无声的比划着手势，指指外面。

舒殿合从梦中乍醒，猛的睁开睛，且还没有分辨自己在何，就看到床边哑那张忧心忡忡的脸。

了床，她才发觉自己在药院自己的房间中，应该是哑仆山时，发现了自己，把自己救了回来。

“傻孩，师傅也是人，当然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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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星落五丈原。

“因为天上的星辰，无时无刻的都是变动的，就像合儿也不会一直呆在师傅的边一样。因此两颗星之间的距离，就会时而近，时而远。我们今晚看到的就是远的。”冯焕林想了想，又补，“如果合儿有一天在天上看到了星，那便是天上的星星掉来了，这说明星星所代表的人间的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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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合儿不想师傅死。”舒殿合泛泪，声音带着声气，撅嘴哀求。

舒殿合明白他的意思，但非亲所见，她至死也不会相信。

冯焕林低来，轻柔地抚着舒殿合的，：“合儿，生来不凡，得命运眷顾，是天上最亮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