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4/4)

让人拿过巾，先帮他净了脸上的泪，说：“外面天太冷，小心哭裂了肤。”

在被巾净之后，闻欣偶尔的小慨也已经被全消散。因为他告诉自己，不论那个时候多么好，但在那份好里没有左之和右之，就什么都不算。他不可以那么自私，无知六次已经够了，他现在这样就很好。

司徒律没有问闻欣为什么突然哭，因为他知闻欣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孩，无缘由的而又脆弱。

然后，司徒律命人架起小炉，放青梅，他说，外面大雪正，何不来试试青梅煮酒。

闻欣和司徒律坐在无为殿专门用来赏景的屋里，一左一右端于小炉的两侧，披着裘衣，在微醺的酒味中，看着大雪了一整夜。

又是醉酒，又是两个人独，第二天起来，闻欣又了那场生动而令人脸红的梦。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梦了无痕。

建平二年，左之的禁足没能如闻欣记忆里的那样被提前解禁，右之的禁足就更是估计都能关他到天荒地老，闻欣新年后又打着祈福的幌去了一趟仙山，逗留数日，留的主祈福事宜的礼尚书都快哭了，也依旧没能如愿见到他的两个弟弟中的任何一个，甚至连国师离境都没有见到。

坐忘心斋里的人在对待闻欣的态度上已经回到了闻欣熟悉的那面对九五之尊的诚惶诚恐，可是，闻欣却发现，不论他们如何对待自己，他都已经没有什么觉了。

如果此时他不再是皇帝了，想必他也不会有一开始重生回来时那么大的反应。

人果然是一需要习惯的动，一开始觉得别扭的，看多了自然也就舒服了。从仙山上来后，接着就是太后大丧一年的忌日，先帝仙去两年的忌日，五皇、三皇、四皇、二皇、大皇、皇后的扎堆儿忌日。

真的是一批一批的死啊，闻欣无限慨，他现在对待他们的死亡已经确实不大了。

而闻欣树对象也从其实没有死但挂着死人灵位的二皇变成了皇后司徒音，无为殿闻欣说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只留最后一句，如果牺牲的是我寿数就好了，那么，我即便拼尽一切，也是要换你们回来的。

在忙过了这些后，就真的到了宝贝服丧期日的尽。

苏姬风光大嫁，据说那日迎亲队伍一路从皇城能够排到菜市，据说那日一凤冠霞帔的大启第一人，的犹如那一晚西沉的乌金，就好像是在用生命燃烧着她的丽。

这是一很形象的比喻，因为烧尽的时刻很快就来了。

就在新婚的当晚，红衣如血的新娘亲手死了她型硕大的好像一座小山的丈夫，然后一尺白绫自缢在了新房的房梁上，没有留任何一句话。

公主一夜白，苏太傅缠绵病榻，他们没有朝臣想象中的不死不休，只余两个可怜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