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3/3)

报纸，一边翻看着往沙发走去。

何妈也看过报纸，闲话：“冯会还好吧？”

“他们请了医生看，无甚大碍，不过昨天的事恐怕得消化一阵了。”

何妈说上一句便去厨房煮茶了，家里还有位小名阿伟的杂役，都是跟了吴祖清有些年的家仆，与市面上聘请的帮工不同，讲老规矩，有人味。

报刊杂志由阿伟负责买，从新闻到社论各式各样差不多买齐了。看报是吴祖清的习惯，今天的几份报纸都讲到同一件事。

在礼查饭店举行的浙江教授搅了局。所幸教授不太会使枪，也无意伤人，慌中打掉一盏晶吊灯的几颗玻璃坠，被租界的巡捕押走了。

戏院枪杀案引发了酒会闹剧，后者与火车站的发生在同一时间。目睹了这一切，很难不猜想三件事之间有密切联系。在吴祖清这个局中的局外人看来，源是“蝴蝶”。

所谓局中，是指报总局。分驻在各地的报小组由监听、破译、联络、行动等方面人员构成。吴祖清很少参与构成，一般作为编外人员行动，哪里需要被调派到哪里。

他有无需造的完背景：名门后裔，经营利利商行，与南方的名来往密切。最重要的，他是57号，局里别称“第一机”——杀人机。

往常的况，57号被调派到上海，是直接理名单的，也就是那些确认了的细，及背后一帮敌人。可“蝴蝶”说他的任务是建立新的网络，还说当是休假罢。

总局有一个sidejoke，说他们的休假不是迁升了就是牺牲了。“蝴蝶”说休假，不吉利还是其次。57刚调到上海，立成了局外人，实在匪夷所思。

吴祖清怀疑“蝴蝶”投敌了，给的是错误任务。他对上海的形势一片空白，短时间没法探查清楚。他决定联系总局，但发现家中的电话被二十四小时监听，一举一动有人在暗盯梢。

他想到利用一通电话将消息传去。给谁打这通电话？对方得与他关系简单的，不太熟悉，又不能完全是不认识的号码。

他记起前些天在张记了一西服，陌生的裁铺是最合适不过的。

他拨通电话，同时打开了私藏的通讯机。与小郁对话，实际是说给总局的同僚，每一个字包括呼的停顿，皆是需要翻译的暗语。除了最后的“对不起”，是真心的歉意。

监听他的人有没有察觉电波异常，总局是否收到了他的消息，这些没法知，他好似一座孤岛，只能等待消息传来。

吴祖清没等到任何消息。是凑了巧，同小郁去火车站。司机误以为他知什么了，在他们买票闸后贸然开枪，敌方卧底份枪响之后，只剩沉寂。吴祖清抱着昏迷的小郁躲到苏州河上，与总局派来“船夫”接上线。这人他很熟悉，在广东的执行任务时，总派给他的司机。此后一直是他的联络员，也可以说他秘密的唯一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