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节(3/6)

逃一死！”

洪敬岩古怪一笑，不置可否，就这么领着六千柔然铁奔赴战场。

与此同时，比起袁南亭一万白羽轻骑其实要更早动的铁浮屠，这支介于重骑轻骑之间的凉州骑，领军大将正是徐骁义之一的齐当国。

齐当国披重甲，一当先。

自古将帅征，后必竖大旗，扛旗之人，无一不是军中猛将，故而被兵家誉为膂力最盛者扛纛。

北凉铁骑甲天，如果从徐骁领着八百老卒辽东算起，被世人熟知的扛纛者，号称万人敌的王翦死于益阙大败的城门。

陈邛战死于锦辽之战，而此人，还有一个份，便是蜀王陈芝豹的亲生父亲。

这两人甚至连封侯拜将的影都没看到，就死在战场。

之后王林泉卸甲还乡，成了青州首富，如今又成了新凉王的老丈人，可谓善终。

接来便是到齐当国了，北凉之后，官职不显，仅仅担任正四品的折冲都尉而已，

这一次齐当国要求率领铁浮屠奔袭龙儿平原，怀关北凉都护府从上到，没有一人愿意答应，褚禄山尤其如此，甚至连骑军主帅袁左宗闻讯后也急书都护府，要求褚禄山绝对不允许齐当国擅自领军征。

什么六千铁浮屠不擅途奔袭，什么衔接凉州州的西大门清源军镇需要一支锐骑军坐镇，什么他齐当国需要以扛纛姿态现在将来最大的战场上。万般理由，齐当国都懂，但是从到尾错过了第一场凉莽战事的他，觉得自己愧对义父，愧对那位曾经在西垒缟素擂鼓的敬重女，愧对在听阁殚竭虑的李先生，更愧对那个义父的嫡。

徐骁六位义之中，被人屠赐死那两人，当年虽然看似从来与世殿最为天然亲近，而褚禄山当年最为谄媚看好年纪轻轻的世殿，陈芝豹和袁左宗则一向持有冷旁观的态度。

唯独齐当国，跟那个年轻人言语不多，集不多，但是唯独他发自肺腑地喜那个孩，哪怕后来那个少年越来越有息，甚至练武练了一个他齐当国只能远望的武评大宗师，可是在齐当国心中，总是觉得那个孩，需要他的照顾，这些年徐凤年越来越成熟，越来越举世瞩目，但齐当国自豪的同时，也有些失落，一个人喝闷酒时候，越来越觉得自己老了，而且老得毫无用了。

那一年，听闻世殿三年游历返回凉州，正是他齐当国率领那支骑军，甚至兴师动众地以扛纛之姿城迎接。

齐当国毅然决然率军奔赴龙儿平原，后自老字营之一满甲营的六千铁浮屠，军中六名校尉和二十余名都尉，联袂请战，铁浮屠全军上，无一人不愿死战。

满甲营，如今人俱甲，械良不输给一万大雪龙骑军，但很久以前，却不满甲。

最早那会儿，徐骁军中经常粮草不足，兵不足，为一营兵力添足铁甲更是痴人说梦，可以说满甲营是徐骁给予太多期望的一个老字营。

齐当国行之前，在军帐中留一封信。

“我可以死在义父之后，但绝不死在世殿之后！”

不知为何，齐当国在信中末尾，依旧把那位已经赢得凉莽双方尊重的新凉王徐凤年，称作世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