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节(2/5)

这场争论的源，其实就在于那几位年轻人能否担起大任，能否对得起凉州边军的慷慨赴死。如果无法让北莽南朝伤动骨，无法迫使北莽中路大军陷“孤军”的境地，哪怕州骑军杀敌再多，哪怕把西京庙堂的文武百官杀了个净，就像顾大祖所说，事实上对大局并无裨益，拒北城一丢，兵力空虚的凉州必然失陷，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

些年轻人毕竟……太年轻了啊！何况州本就还有个老成持重的黄宋濮坐镇，如今烂陀山倒戈，州骑军本就不多，而且除了龙象军算是老营，其余骑军可都成军没多久，相互之间，也无只有经历一场场战役后才可培养来的默契，若是某个环节现纰漏，一着不慎，岂非满盘皆输？”

不等谁给答案，徐北枳就跨几步，走到桌前，继续说：“北莽太平令此策，步步为营，无非是想要在凉州关外战场一一蚕北凉铁骑，其实也一样是着我们北凉陪北莽一起依循‘策’行事，说句难听的，北凉铁骑只要选择在拒北城以北跟北莽蛮耗到底，那么就算我们不兵行险着，不靠州战事来冒险破局，屋各位，也难逃战死的场，只不过是早晚的事，要我说啊，咱们别总想着怎么输得不那么难看，不能只想着拼光了边军，只为多杀掉十万几十万北莽骑军，而是要想着怎么赢，赢得让北莽和离都心服服。”

锦鹧鸪周康是公认北凉边军里格暴烈的武将，素来推崇最好的防御便是攻，大概也清楚今日议事结果也许会决定北凉的存亡，没有顺势火上浇油，反而字斟句酌：“那些年轻人的带兵才华毋庸置疑，现在我想确认一件事，那就是群龙无首的州几支骑军，真能牵着黄宋濮的鼻走？”

作为唯一一位北凉文臣，徐北枳突然一个让满屋功勋武将哭笑不得的举动，指了指不远的北凉王，“这个得问他，今天的争执都是这位折腾来的。”

周康皱了皱眉，有些底气不足地建言：“如果何老将军是担心州没有一个主心骨，不然脆让袁统领亲自去主持大局？”

褚禄山搓了搓手，嘿嘿一笑，角余光打量着年轻藩王。

褚禄山摇：“凉州关外骑军的战事，袁左宗必不可少，我们需要一名骑将，他必须能够运用骑军达到‘远也解得了近渴’的境界，这事，北凉只有袁左宗得到，我褚禄山也不行。所以州那些年轻骑将多半是要各自为战，从到尾都是如此！”

当世兵家公认决定了西垒大决战的那场公主坟一役，袁左宗是当之无愧最大功臣，因此甚至可以说没有袁左宗的领军途奔袭，如今中原姓赵姓姜还两说。

徐北枳伸手指向桌面，突然收敛了笑意，沉声：“现在机会来了！就摆在我们前！”

刚刚从两淮经略使府邸秘密返回北凉的徐北枳站在角落，一言不发，途跋涉让他有些疲惫不堪，脆就站在那里闭目养神。

褚禄山曾经过千骑开蜀的壮举，与卢升象的雪夜庐州，并称为秋战事之中的两大经典骑战，但是比起袁左宗临时起意的擅自奇袭公主坟，无疑要逊一些，要知就连陈芝豹事后都承认，自己比袁左宗更晚意识到公主坟战场的意义所在。所以徐凤年世袭罔替后第一件事就是让袁左宗担任骑军统帅，而褚禄山仅是任名义上的北凉武将第一人，事实证明这一虚一实的搭，当时仍未能够真正服众的新凉王没有选错人，也正是此举，使得北凉边军没有现大的震。

徐凤年正要声，就在此时，徐北枳终于开说话，“当年大将军带着徐家军南征北战，踏六国，我记得那会儿蜀王陈芝豹、褚都护、袁统领这拨人都极为年轻吧，徐璞吴起等人，岁数其实也不算大，连燕将军当时都算是青壮将领，所以那会儿离兵才会有‘娃娃校尉，及冠将军’的酸溜溜讽刺。无论是寇江淮谢西陲，还是曹嵬郁鸾刀宁峨眉，也非是那纸上谈兵的‘大家’，除了曹嵬尚未立大的军功，其余人人都战功赫赫，例如原本名声不显的寇谢两人，曹卿尚且敢任用他们分别担任西楚东西两条战线的主将，为何我们北凉就不放心了？”

燕文鸾何仲忽这拨秋老将，可不是血气方刚的愣青，听过徐北枳的言论后，并未现太多心神激，反而愈发小心谨慎。

材矮小瘦弱气势却稳压堂诸将的燕文鸾弯曲双指，在桌上磕了磕，转问：“褚都护，曹嵬当时从边军调去的一万骑，郁鸾刀的一万幽骑，寇江淮夹杂有相当数量州青壮的骑军，再加上一个临时接手临谣凤翔两镇总计不过六千骑军的谢西陲，还有宁峨眉那支大伤元气后得到急补充的铁浮屠，五名年纪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两个燕文鸾的年轻骑将，当真要赌他们力挽狂澜？我们凉州幽州这帮老人，是不是太苛求他们了？”

徐北枳笑眯眯问：“难说是咱们州骑军战力太不值一提？还比不上七拼八凑来的西楚骑军？”

徐凤年转看着这个家伙，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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