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节(5/5)

着那妇人的丰满微黑脯，他同窗好友脸上的那满足神，如同士及第。而另外一位同窗虽然平日里胆大包天，在那会儿反倒缩手缩脚，倒是背她的妇人朗笑着，腾一只手来抓住他的手掌，啪啦一往自己上去，然后用重的西北地方乡音说了句，摸一不收钱，可要想摸个够，只要五文钱。

唯独他始终规规矩矩，既是读圣贤书之人的礼数约束，心也有几分不忍，更是趴在她纤细的腰肢后背上，生怕自己一个吓着她，结果她一个形不稳，两人就真要变成同命鸳鸯一双鬼了。

背过河后，他也想与两位同窗一样多给几文钱，只是她不要，低的眉，轻捻着衣角，羞羞怯怯。

那次相遇与相别，就再无相聚了。

也许他对她的念念不忘，不是真的有多喜她，而是怀念那个仍是读书人的自己罢了。

但也许，那个年轻刘姓读书人，的的确确始终喜她，说不清浅，说不多少，而且也不用去思量到底有多喜。

老人突然没来由涌起一冲劲，抬看了天，转沉声笑：“咱家要去渡那边瞧上一，宋公公，公公，你们二位就不用跟着了，咱家去去就回，尽量争取不要摸黑回驿馆。”

坐在年轻宦官后背上的那位蟒袍太监立即站起，善解人意：“既然都到这儿了，也就是一气的事，抹黑返回又何妨，反正都不耽误正事。”

另外那位最为材大的公公也笑着附和：“能够陪着刘公公旧地重游的机会，这辈恐怕也就这一遭，这路程算不得什么劳累，这趟咱们三人为天家办事，可是好几千里都走来了。”

刘公公笑着，愈发神态慈祥。印绶监虽说在离皇十二监四司八局里，算不得太过显赫的衙门，比起宋堂禄掌印的司礼监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也不容小觑，毕竟手里帮着一国之君看着那些铁券诰敕贴黄印信，在太安城的时候，印绶监也绝不是这和和气气的氛围，应该是这趟使西北，给三位印绶监大佬带来大的压力，真正变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先前的蝇营狗苟自然而然就暂且搁置起来。

老话说望山跑死，真是不假，当时刘公公遥遥指向依稀可见的小渡，仍是让印绶监一行人走得疲力尽，就连刘公公都不得不跟两位汗浃背的蟒服同僚致歉。

渡犹在，只是比起当年二十余人等着背人过河赚钱的场景，如今只有稀稀拉拉四五人而已，刘公公举目望去，有些失望，村夫都是些糙不堪的老人，没有青壮也无妇人，在渡去往对岸的旅人更是寥寥无几，刘公公本想就此返回，只是又有些不甘，就走向那几名扎堆闲聊的老汉，那些人显然也发现这一行人，尤其是印绶监三位太监的蟒服玉带，太过新鲜了，哪怕是一辈连县太爷都瞧不上几次的井底之蛙，但只要不是瞎，都晓得是招惹不起的权贵人，也清楚绝不会是来此过河的客人，虽说龙驹河在凉州是首屈一指的大河，但是随着十几年前官府先后架起两座桥后，分别给驻军和百姓使用，因此即便是夏秋两季，也几乎没有生意可言了，有桥不走，非要往河里逛，吃饱了撑着不成。除非是实在太北边的商贾行人，赶路比较急，不想多走二十几里冤枉路赶往南边的那座桥，才会涉渡河，只不过如果跟官府关系好的大商贾，其实也能借用北边些那座驿桥，只是听说随着年轻藩王上位后，得就比较严了，地方驻军和官府衙门都不敢像以前那样睁一只闭一只地与人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