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节(2/3)

相反，徐凤年刻意收敛气息，就算跻天象境界的手，也未必能够捕捉到蛛丝迹。

老人视线浑浊，摇摇晃晃，乐呵呵：“爷爷难得痛痛快快喝上一回，你从不喝酒，不知世间唯有醇酒最是清凉药，要不然古人为何要说功名利禄于酒，醉得人心死不醒？”

老人喟叹：“别张，我啊，人老不，虽然你小会是世上许多女的良，可惜却不是我孙女会喜的那男。”

年轻女呼一气，然后屏气凝神，观鼻鼻观心。

敢是打算鸳鸯谱？

徐凤年笑：“是数得着。”·

所以那位年轻女轻声提醒：“爷爷，差不多了，这酒后劲可不小。”

脱一个厌字。富贵人无所不有，命终时担一个恋字。此生孰胜孰负，想来那位坐堂上翻阅生死簿的阎王爷，只会哈哈大笑吧？徐老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徐凤年跟随老人的视线望向街上的灯火通明，默不作声。

徐凤年立即招手喊来酒楼伙计，多要了两壶绿蚁酒，酒楼伙计转过后翻了个白，悻悻然去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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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收回视线，猛然一拍桌，“老哥我就是个江湖莽夫，沙场事不想也不着，徐老弟，咱们算是自家人了，说句难听话，你别往心里去，这一路走来，对你们北凉那个什么鱼龙帮真是瞧不上，什么十大帮派之一，蛇鼠一窝，我就不明白了，就像那南疆龙只是燕敕王给那纳兰右慈的一座院罢了，这鱼龙帮之于清凉山，又好到哪里去了？无非就是那姓徐的年轻藩王第二座听湖，嘿，两三万帮众，跟清凉山饲养的那万尾鲤鱼有啥区别？当然了，江南上的笳鼓台也一个德行，据说是上国庾剑康嫡孙捣鼓来的玩意儿，天晓得那个瞧着不人间烟火的柳浑闲，是不是某位大宦官弟的姘？”

徐凤年总算明白了，这位童老哥读过几天书不假，但往往前言不搭后语，不对鸭嘴，简单来说就是死记背，不过要说全然狗不通倒也不至于。

老人重重叹气一声，咧嘴笑：“老哥我毕竟是老江湖了，知徐老弟份不简单，否则也不敢公然悬佩一把北凉刀随意逛，如果老哥没有猜错，老弟你是凉州数得着的将大吧？”

绿蚁酒，可是被誉为能够伤咙烧断的烈酒。

徐凤年只得笑：“必须的，我醉了童老哥也不会醉。”

老人一个意笑意，朝徐凤年挑了挑眉，一回用上徐公这个称呼，问：“觉得我孙女如何？”

言语，脸甚至是神，都能够掩饰得天衣无，可是一名武夫的气机，只要不曾跻陆地神仙境界，在徐凤年面前都一览无余。

徐凤年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姓童的老人认自己，不过很快就被否定。

老人突然望向窗外，慨：“古话说南方的士北方的将，西北的黄土埋皇上。你们北凉啊，这里明明有着天底最厚重的土壤，却不最丰收的庄稼。好在总算养育了一支天无敌的北凉铁骑，没委屈了这块土地。”

然后老人跟徐凤年碰了一杯，又是哧溜一声狠狠一大。

老人低望着杯中酒，有些伤，“哪怕是东越剑池这般拥有数百年悠久历史的宗门，宋念卿为何会死？柴青山又为何会现在太安城的城？徐老弟，你还年轻，不像老哥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很多事你大概不会懂得的，在那王仙芝坐镇武帝城、或者说是坐镇整座江湖的那几十年里，那时候的江湖不是这样的。即便是早年与朝廷关系最为亲近远的龙虎山，也是好似‘山上君王’的羽衣卿相，能够傲视公侯，更不要说两禅寺当年还有一位能够让离老皇帝亲自接驾的白衣僧人。”

他娘的你这一老一少俩穷光，需要掏银的菜肴没几份，不用钱的绿蚁酒倒还真喝上瘾了？

老人一只脚踩在凳上，就只差没有拉着徐凤年划拳猜酒了，“徐老弟，你别觉得老哥我喝醉了，我没醉！”

先前老人举杯晃来晃去，徐凤年好不容易才碰了这一杯。不过老人比起喝掉第二壶酒的时候已经齿清晰许多，大概是大醉至醉醒了。

老人不断重复呢喃那句“那时候的江湖，不是这样的”，最后一喝光半杯酒，神茫然地望向徐凤年，苦涩：“王仙芝怎么就会输给你们那个年轻藩王？怎么会死？王仙芝不该死，也不能死啊。他这一死，江湖就变味了。”

老人嘿嘿笑：“这些都不是个事儿，喝酒喝酒，桌上没酒了，再请老哥喝一壶？”

徐凤年无言以对。

老家伙看来是真的醉醒了。

不知不觉，这对鬼使神差坐在了一张酒桌上称兄弟的哥俩，已经喝掉五壶绿蚁酒，

老人的神越来越明亮，双指扭转酒杯，自言自语：“我跟你一般年轻的

年轻女只是正襟危坐，悠悠然筷夹菜，细嚼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