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节(2/3)

两鬓发丝飘拂不定的老人猛然转，神冷冽，加重语气：“况且吕玄能过天门而返，我便不到了？非不能，实不愿！”

如一场大雪落在一切无人。

原本已经临近北凉幽州的当一拨飞剑，如弩之末的箭矢斜斜钉大地。

而年轻藩王的耳鼻嘴三窍，也开始鲜血淌。

无动于衷的徐凤年抬起一只手掌，状如抓。

张家圣人冷哼一声，“邓太阿的飞剑是不俗，可也要能够来到武当山才行！”

当某一柄飞剑落在大莲峰外的涧之中。

可是那一柄锈迹斑斑的不知名古剑，已是吴家剑冢二十万飞剑中的最后一柄了。

来飞蛾扑火。

老人脸淡然：“都是好话，比你那句丧家犬要更好。”

最后老人问：“大凡不得其平则鸣，此言理说尽。既然如此，徐凤年你可有遗言要说与这方天地？”

凉刀上的封山符箓已经烟消云散，徐凤年重新悬佩好这柄徐家第六代新凉刀，“北凉战死英烈无数，家家皆素缟，大多都不曾留遗言，更不缺我这一句。”

年轻人的眸都开始渗血丝。

老人摇：“这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绝望而已。”

落在山岳，落在河川，落在田野，落在黄沙。

已是满脸淤血。

徐凤年与张家圣人对视，“心神往之，虽未必达之，但是终究能够让人心神往之。徐骁年老之后对我私说过，他对天读书人总是喜不起来，可是记起早年那么多次看到一位位读书人联袂上殿，人人意气风发，腰间佩玉叮咚作响，真是羡慕，真是悦耳。”

幽州河州界的那无比壮观一幕，风雨斜落，当空飞剑纷纷划一个弧度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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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场剑气霜雪，最新的落剑之地，终究还是距离武当山越来越近，一拨倾斜坠的飞剑离着这座大莲峰，已经不足百里。

老人也是抬起手臂，然后往一，“给我落剑！”

老人形转动，最终背对天门，面朝那个年轻人，“树有枯死日，人有力穷时！我今天就让你知，哪怕你徐凤年手握无敌铁骑，哪怕是武评大宗师，也有你不得不认命的时候！”

始终牵引飞剑赴凉的年轻人，眉心渗一缕猩红血丝。

老人抬起后，背对徐凤年，淡然：“都说书生不门便知天事，你与王仙芝一战，我早有所耳闻，那姜姓女剑开天门试图走王仙芝的手腕，又如何能够让我去天走一遭？况且……”

张家圣人在一掌之后，原本不动如山的形就倒去一步，距离天门也就近了一步。

徐凤年的脸庞已经模糊不清。

当一拨千余柄飞剑陆续落在大莲峰右方的青竹峰之上。

但那位张家圣人，哪怕看上去已是背靠天门，可是他的双

大风扑面，徐凤年洒然而笑，“你可知后世有人曾讥讽你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人’？”

徐凤年继续说：“你又可知儒家地位仅次于你的一位亚圣，更说过一句‘虽千万人吾往矣’？”

面对徐凤年的毅然决然，老人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绪，再无对年轻藩王冷嘲讽的心思，也没有去看那座对自己而言无异于龙潭虎的天门，而是转低望去，双脚立足之地，青石板地面村村碎裂如蛛网。